【龙剑】天窍之不改其衷(2)

侠仙差点被水呛到，没懂两者之间有什么牵连：“凤儿，那棵树有些年头了，你主人还蛮喜欢的，应该不至——”
“嬷嬷说，女儿家及笄就要嫁人，那香樟树会做成两个箱子，往里放陪嫁的丝绸。”穆仙凤扁扁嘴，“说是什么两厢厮守之意。”
侠仙瞥了眼堂下探头探脑的女子，那是仙凤的教习嬷嬷，一直照顾小丫头起居，没想到动了别的念头，这要被龙宿知悉，只怕对方没好果子吃。
他摸了摸下颌：“为何我听到的不同？这两厢厮守的厢，是东西厢房的厢，你看疏楼西风的影壁之后，是不是左右各有一厢？”
“是啊。”穆仙凤乖乖点头。
“两厢之人互相守望才能一门和乐。”
“就像我和默言歆么？”穆仙凤恍然大悟，“原来是嬷嬷误解了，我去纠正她！”
目送小女孩蹦蹦跳跳远去的纤影，侠仙没拦她，希望这话能点拨到那位嬷嬷，疏楼主人从未把繁文缛节那一套看在眼里，想在他眼皮底下给小丫头灌输一些东西，要做好被收拾的准备。
晚膳时邪皇才出现，因穆仙凤学了几道汤菜，请自家主人和剑子先生尝，两人才顺势聚在一起。

不过，侠仙的余光止不住向外间瞄，又在盯那教习嬷嬷。
邪皇眯着眼，沉声道：“剑子，汝不是很着急脱出这一个个幻境？此番倒是气定神闲，连与吾会合也搁置在后。”
“终归是会遇到你——”侠仙眨了眨眼，“我心安啊。”
这话说得邪皇无从挑剔，他一哼，被穆仙凤听了个正着，小姑娘有些紧张道：“主人，是凤儿做得不好吃么？”
邪皇扣上小盅上的盖子，“这汤尚欠几分火候，所谓急火鱼慢火肉，汝把两者搞混了，故而口感欠佳。”
侠仙赞许：“不愧是无事不精的龙宿大人。”
邪皇斜睨他：“奉承也没用，吾无那个闲情逸致下厨。”
侠仙朝穆仙凤使眼色：“可惜了，凤儿，你家主人的手艺天上有地下无。”
小姑娘露出向往的模样，旋即又摇了摇头，脱口而出：“不，不了，君子远庖厨，这些还是凤儿做就好。”
邪皇一皱眉：“不求甚解，回去把《梁惠王上》抄上十遍。”
小姑娘呆了呆：“是……主人。”
邪皇起身朝外走，那躲在暗处的人匆匆避开，侠仙叹口气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