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十）(3)

“哎呀，吾与汝也要分彼此了么？”龙宿一按胸口，“伤人，太伤人。”
“那还吾吧。”剑子说。
龙宿一口咬住剑子的指尖，在他战栗之际拉进怀里，汲取久违的气息：“咽下去的还不了。”
剑子没有动，耳畔压着龙宿的心窝，感受得到对方体内的波澜，并不似表面从容镇定——
这人太固执了。
偏要逆天而行，行至一半又另辟蹊径，怎会不吃苦头？
“也许汝将三颗舍利丸全服下去……”龙宿沙哑低吟，“样貌能恢复如昔，怎样，有没有后悔？”
龙宿不提，剑子倒真没往这方向考虑过，先是一愣，而后偏过头去：“吾从不言悔。”
好个不悔。
龙宿闷声一笑，没再分神，一点点运化舍利丸的功效，游走经络，待小周天之后恢复吐纳。
“外面应近拂晓了。”剑子望着零落成瓣的梅花，轻轻道。
“吾稍后会去探望‘故人’。”
剑子一想到那人若有似无假扮自己就别扭：“你还要试他。”
“他很有可能是魔龙。”龙宿冷笑，“且在紫耀天朝过得不怎么如意，病梅这桩意外，是合谋，还是出乎他之意料，都趣味得很。”

若是合谋，病梅先生是自愿受感染，亦或是被迫牺牲？思及一处关键，剑子倏然坐直：“辟商是不是在风涛十二楼？”
龙宿似真似假地说：“剑子啊剑子，吾该庆幸汝不是吾之敌人。”
他洞悉了他的布局。
先“丢”辟商，对外示弱，而暗中以他法完善《穷冥元功》，再以辟商为契机引对方出手！
“我一直好奇，辟商是你从哪里找的。”
久别重逢，龙宿也无隐瞒之意：“昔日在学府，有个总来寻吾切磋的学弟，汝可还有印象？”
“君枫白嘛。”剑子脱口而出，略有几分不自在，咳嗽两声。
所幸龙宿没觉异样：“是他，君枫白乃北嵎子民，家中藏兵颇多，有一口剑与汝那古尘同炉，出自令狐夫子之手。”
“有这等事？”剑子惊讶道。
“令狐夫子追求天人合一，认为辟商戾气重，是不祥之兵，故而没有开锋。”龙宿一摊手，“给了收藏家君枫白的父亲。”
夫子声名远播，即使藏兵，也会被有心人得知，剑子不禁苦笑。
“辟商的阴阳属性，可补吾在练《穷冥元功》时的补足。”龙宿瞥向剑子，直言不讳道，“君父不肯易手，吾便施了手段，纳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