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天窍之琴箫旧咽(4)

“你——”邪皇那阴沉的面容难得愕然。
“不错吧？”侠仙晃悠悠在他面前倒走几步，“若那时你也没课，不至于现在才看到。”
“汝指何时？”邪皇一眯眼。
侠仙歪着头想了想：“也像今晚，许多人放河灯，莫非是七月半……”
“是乞巧。”邪皇磨了磨牙，“此地七月半会比现在清冷得多，况且，途中汝可有看到做法事的僧道？”
没有，反而年轻男女居多，侠仙恍然大悟。
“本该花前月下之夜，学海自是成人之美。”邪皇一瞬不瞬盯着他。
侠仙被他睇得脸颊发热，咳了一嗓子，又觉哪里不对：“等一下，为何你会知晓七月半这里很清冷？”
“汝该问那晚吾在作甚。”
侠仙心头失跳，轻轻地问：“作甚？”
“吾打算带一人去一处所在——”邪皇一步又一步逼近。
侠仙踉踉跄跄被他抵在树干上：“看、看来是没找到人。”
“那段时日他都在学海左近闲逛，偏当晚不见人影。”邪皇探下身，披散的发掩去了彼此几乎相贴的面庞，“没想到……”
——没想到自己早就在那里等他了！

顿时，侠仙心下一片酥软，倏地仰起头，主动碰那獠牙仍在的薄唇。
邪皇下意识要避开。
侠仙捧住他的脸颊，不由分说掰了回来，固执地又贴了上去，生涩又耐心地在齿外轻轻叩关。邪皇掐着那人年轻时就细到不可思议的腰，拼尽了意志力，才把人拉开些许：“别、再、招、惹、吾！”
侠仙压根不介意他这状态，只是看样子，还不能操之过急。
“好好好……”好像他把人给欺负了似的，侠仙哭笑不得，“那让我陪好友一曲，总可以吧？”
“哼。”
没反对就是同意了，侠仙取出紫金箫，修长手指按孔，吹奏一曲桃花流水。邪皇双手抱臂倚在树下，望着那一袭青丝白衣，多少恍惚在心，也不知眼前人是幻觉，还是自己就在幻觉之中从未醒来，而那满头雪发之人在何处，那华丽无双之人又在何处？
“剑子。”
箫音一顿，侠仙抬眼看他。
“若当初汝先听到那些闲话，还会同意与吾交换琴箫？”
“会。”侠仙不假思索道。
“为何？”欢喜归欢喜，邪皇面上不动声色。
“因为你借故要琴那天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