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拂衣（十五）(2)

“找占云巾劫狱？”龙宿眯起眼。
小水仙面色惨白：“不、不是这个意思。”
“若罪证确凿，楚山孤不死，不足以平息朝中激愤。”龙宿垂下眼，“占云巾陈兵在外，避嫌尚且不及，汝还去找他？”
“那……那要怎么办？”小水仙一跺脚，雪地咯吱咯吱响。
“着急无用。”龙宿淡淡道，“汝带了几个人随行？”
“三个。”
“很好，将马匹借吾三人，汝且回去。”寻常马匹肯定不如自家所养，可眼下也没别的选择，龙宿只能凑合一下。
“什么？”好歹她也帮过穆仙凤，没想到龙宿如此无情，小水仙睁大了眼，“大人，小水仙虽是一介女流，却无惧生死。”
龙宿啧了声。
“这是为你好。”女医过来拍拍她，“眼下占云巾身份敏感，除了我等，京中谁私自去往边关，都会被视作通风报信。”
小水仙是个聪慧的女子，一听也冷静下来，朝龙宿施礼：“大人切勿见怪，是我关心则乱。”
龙宿懒洋洋一摆手。
小水仙匆匆赶路，上半夜方才投宿，见雪停了又急急出门，没想到遇见他们，一下献出三匹坐骑，只能打道回府。

目送三人上马，小水仙忽然拉住剑子的马缰，仔细打量。
剑子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碰了碰鬓角。
“哎。”小水仙招了招手。
剑子不明所以地弯下腰，乌黑的发垂下肩头。
小水仙飞快抓了一把，咕哝道：“你……耳边那里没贴好。”
“果然瞒不住姑娘。”剑子以手心压在颊侧，缓缓朝耳畔推，这都怪龙宿，于是忍不住瞪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
“占云巾那边……”小水仙眼圈一红，低低道，“拜托了。”
无法保证什么，剑子无声无息叹了口气，只能请她宽心。
别过小水仙，又行数日，连偶尔出现的商队也渐渐没了踪迹，举目所及甚是荒芜。明河影捡了堆枯枝，远远坐着烤火，已对另两人视若无睹。剑子在封冻的河边，划开冰层，抓出几条活蹦乱跳拍打着尾巴的鱼儿——
至于那件貂裘，早已重回某人身上，此刻，龙宿抱着臂，全无帮忙的意思。见剑子熟稔地清空鱼腹，他饶有兴致道：“汝跟谁学的，别告诉吾是那位不苟言笑的圣行者。”
“西佛尚佛，殿下一直茹素。”剑子故意甩手，溅了他一身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