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须尽欢（二）(3)

“毕竟擅用的人不多。”剑子道。
“言之有理。”龙宿深表赞同。
两人对坐，无茶无酒，你看我我看你，应有几分尴尬才是，偏偏各怀心思，竟无人觉得不妥。
噹——噹——噹——
西洋挂钟响三下，剑子扭过头：“原来指针在那个位置是子时。”
“人在船上久了，四面环水，容易忽略时辰和方向。”龙宿玩味道，“汝却一直算着。”
“无论怎么算，也还是在船上。”剑子一笑。
龙宿缓缓放下扇子，板起俊俏的脸孔：“吾那婢女是一番好意，看道长要过弱水不得其法，才邀汝上船，怎么反成不是？”
“呀，莫要误会。”剑子忙不迭站起，“正因你主仆二人对我极好，才会爱屋及乌，担心一船上下。”
龙宿神色稍霁：“汝不坐，是要吾也站着么？”
剑子听出他在让步，松了口气：“都说弱水的彼岸有仙山，然这等福地洞天，要么不易寻觅，要么凶险万分，是该小心。”
“汝认为真有仙山？”
“这嘛……”剑子道，“古籍有载，可见者寥寥，我不过碰碰运气，倒是你，若不信有，为何要来呢？”

龙宿面不改色：“赏风光。”
真是堂而皇之地糊弄他啊，剑子哭笑不得：“原来如此，那是我沾光，这便回去歇着了。”
“吾送汝——”龙宿在他开口前补上一句，“方才是谁迷路？”
至于是送，还是避免他到处乱跑，剑子心知肚明。
“有劳。”
龙宿提起灯笼在前带路，船上依旧静悄悄的，他边走边说：“小心足下台阶。”
他倒是个体贴之人，剑子胡思乱想着，忍不住问：“关于那白玉……琴，真不能告知一二么？”
“琴不在吾手里。”龙宿淡淡道，“汝为何寻它？”
“呃……”
龙宿头也没回：“不必勉强。”
不是剑子不肯说，而是白玉琴与他身上的箫，关乎一段媒妁之言，身为晚辈不好置喙。
缄默之余已到住处，剑子谢过龙宿，掩好门扉。
舱外的龙宿来到甲板上。
他望了一眼猩红的血月，对从暗处走出的小侍女说：“安置好了？”
“是。”仙凤左顾右盼：“圆月夜对‘他们’的刺激太大……我把船工撤到夹层的密室里，免得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