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扎】PROLOG(4)

“真的。”科洛雷多还是那样放松地坐着，毫不避讳莫扎特探寻的目光，“不信?”
“好吧，勉勉强强啦。”莫扎特抱着胳膊，挑剔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我还挺喜欢您的眼睛，我可以为它们写一支小夜曲。”
“现在吗?”
“不要!我还没玩够呢!”
果然还是小孩子心性。科洛雷多这次也就随他去了，阿尔科中午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探索主教宫，直到坐到餐桌前还在抱怨这里太大太空旷，不知道科洛雷多怎么忍受得了。科洛雷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在他好不容易闭上嘴吃完饭后让他去客房睡午觉。科洛雷多恪守作息表醒来的时候莫扎特仍在沉睡，待到他完成下午的工作，莫扎特又已经自己爬起来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要派人去找他吗?”阿尔科了解自己的雇主，但科洛雷多只是犹豫了一下，挥挥手让他不用去管。虽然心存疑惑，他还是严格执行了主教的命令，毕竟这可是小莫扎特，不论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堪称神迹。
晚饭时间神迹老老实实地回到了餐厅，又一次没忍住向科洛雷多夸耀了自己下午在各个古董房间的所见所闻，有些地方科洛雷多都没去过，他舍不得打断莫扎特，又插不进莫扎特的话，只能象征性地点点头，然后冷酷无情地把莫扎特叉到他盘子里的蔬菜拨回去。小孩儿自认为做得隐蔽极了，可惜科洛雷多决不让步，他最终不得不苦着脸把那些绿色毒药吞下去——字面意思，科洛雷多敢打赌他为了逃避那种独特的味道甚至没怎么咀嚼。之后逮住赌气一言不发的小莫扎特并把他拎去洗澡花了科洛雷多不少功夫，但他就是单纯地不想让别人做这件事。直到他准备帮莫扎特换上阿尔科下午去买来的儿童睡衣时莫扎特才终于像是对外界有了反应——他瞪了科洛雷多一眼，抢过睡衣，然后做了个让他出去的手势。科洛雷多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确认听到了莫扎特钻进被子里的声音才回到书房继续工作，几分钟后他猛然想起莫扎特的头发还没有擦干，不过莫扎特估计不会欢迎他进去。

在第三声惊雷响起的时候，莫扎特敲开了科洛雷多书房的门，默不作声地就直往他身上钻。哪怕科洛雷多还在忙，他也拒绝不了这个样子的莫扎特，他当即放下笔，先把人带回卧室。
“我害怕，科洛雷多。”莫扎特自己把被子拉过了头，十岁的孩子缩在里面只剩小小一团，在冷不丁的雷声中忘记了刚刚还在赌气，忍不住又开始撒娇。可惜科洛雷多自小家教严苛，鲜少有这种温情的时刻，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安抚小孩子的话，只好磕磕绊绊地敷衍他一下。
“呃，呼噜呼噜毛......睡不着。乖。”
“是吓不着!”莫扎特噌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抗议，半干的金发被睡得乱糟糟的，科洛雷多伸手捋了一把，又把他按回去免得他因为头发没弄干而着凉。
“要求真高。”
“您不是我的女朋友吗?这个是最基本的吧?”其实他不说科洛雷多都快把这事儿忘了，那也就是他当时顺口一说，逗孩子的玩笑话，没想到莫扎特还当了真。要知道后来得到准许陪在莫扎特身边的男女千千万，就是没有科洛雷多。他愣了一下，避重就轻到自己都嫌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