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扎】Mondenschein HE(31)

“我以前都没发现过您人缘这么好，我从知道消息就开始预约，一直排到今天才得以进您的病房!”
“...对，我人缘一向很好。”科洛雷多敷衍地回答，他从床头和墙壁的夹缝中摸到了自己的魔杖，然后就看到莫扎特正欲继续滔滔不绝的嘴自己停了下来，“怎么?”
“您...换了根新魔杖?”莫扎特狐疑地看着科洛雷多和那根魔杖完美同调，轻松拉上了医院纯白的窗帘。他再一摸自己的口袋，没错，和自己一起死里逃生的老朋友也还在，但是魔杖里那阵形似亲人相认的激动颤栗弄得莫扎特不太舒服，早知道当时就该拒绝那个老顽固拿来的什么天生缘分。当时他还小，一听这浪漫的故事嚷嚷着就认定了这个，还要求沃尔夫冈买下另一支，可惜沃尔夫冈看上的是自带小星星的梨木，他只好把它留给未知的陌生人。现在可好，和科洛雷多分享链接?他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欲哭无泪。
“早换了。”科洛雷多不想再回忆那次糟糕的经历，轻描淡写地摊摊手，“你就当那个什么附加效果不存在，反正经验告诉我我们这种职业拥有两根魔杖也不是什么坏事。”

说错话了。阿玛德乌斯·莫扎特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脊梁肉眼可见地矮下去，在科洛雷多莫名其妙的注视下讨好地把椅子往床边搬了搬，又顺手用被套胡乱抹了抹残存的眼泪，最后双双得到了病患相当友善的旋风扫净。
“科洛雷多，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见过死神。”
“我也见过。”感谢死神，科洛雷多现在说出这种简直像幼儿园小朋友互相攀比的话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多半是真的要见一见的，但反正你已经回来了他应该是没有为难你。我是说小时候我啥事儿没有也在现实中见过死神...”
泥巴种莫扎特的童年过得不怎么样。父亲逼着他练各种乐器，母亲教他熟悉繁复的礼仪，而最宽容的姐姐居然要求他在大部分人面前隐藏自己的魔法。他唯一快活而自由的日子都是在酒吧里度过的——大人没时间管他的时候，南奈尔就把他和沃尔夫冈带到一个神秘的酒吧里去，暗号是敲三下红砖，再哼一段奇怪的调子。酒吧里的陈设从来没变过，老板梅尔文的长相和穿着更是七八年如一日，不知道只有发际线会后退的老板是什么物种，反正不是姐姐告诉他的不会用魔法的“麻瓜”。来这里的客人也是，说得不礼貌一点，五花八门，像莫扎特这样的小孩子都算不上乍眼。那个金发男人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黑西服蓝胸针，揽着稍矮一点身穿哥特式黑裙的同伴。莫扎特捧着梅尔文给的牛奶，小心翼翼地偷听他们聊天，听他们抱怨生意难做，爱人难追，最后惊愕地听出两个男人的声音。阿玛德乌斯把结论告诉沃尔夫冈，后者嘴里的牛奶喷了他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