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毛】该沉默时(2)

之前闲着无聊的时候杨皓晨翻过不少粉丝账号和发言，转着转着就去了杨毛超话。CP超话他是知道的，虽然最开始也疑惑了半天，同性好朋友怎么了?原来互动就是发糖，亲密就是暧昧，两个人走得近一点就是爱情。这么说来在座诸位都是大师，看得比当事人更清楚。尽管有过一起旅行的回忆，夏日限定的梅溪湖录制之后就算联系紧密如他们俩也难以常常见面。剩下的一点点相识佐证不过是网络上随手可为的频繁互动，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友情又有谁知道。杨皓晨是不敢说爱情的，起码现在还不敢。他跟女朋友都不说爱，表白是“我喜欢你”——爱当然可以说给狐朋狗友听，因为没有人会追究，没有人会求真。不给虚无缥缈的空头支票，杨皓晨自认也是诚恳的表现，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不允许他们轻易往长远里想。所幸时间过得飞快，很多事情来不及变化，反而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渐渐找到一种所谓的合适、合理和常态。
所以说有时候性向观念开放也不是好事，第一次看完分析贴自觉接受了过多信息的杨皓晨抱着头绝望地想，不如二元论一刀切下，让所有事情都简单些，省得人多想多虑多烦忧。比如同性就只会是好朋友，无论怎样都不会更近一步，而不是需要让他自己跳出去审视，然后悄悄拉开一些不引人注意的距离。

杨皓晨猜毛二在相当广义上是喜欢他的。他和毛二的对话框总是和最后一条深灰色对话框连在一起，像一个附加的置顶。他对女朋友是真实的心动，在某种意义上也很喜欢毛二，平心而论，这两个人的分量居然可算是不相上下。本来能做个很好的朋友就不错了，偏偏大家要给他展示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从小的异性恋教育和现代新观点的冲击碰撞导致杨皓晨逐渐觉得性冲动也不能和爱情挂等号，那爱情到底是什么东西?和有些想要一个答案的人不同，他在期待，在祈祷他可不可以不给定义，不去说破，就让他就这样霸占两个特殊的人，他是否可以如此贪心?
节日，假期，约饭的顺位，时间的分配，简直像是一个没有存档的橙光游戏，世界总要逼问他选哪一个。因为疫情的关系杨皓晨和女友也好久没能见面，可他在直播里也没说假话，他是真的想和毛二去旅游，去哪里都好。于是他在毛二来问来催的时候第无数次陷入纠结，于心有愧，暗自期待又畏缩不前。“不知道”太过潦草，“学校还没发通知”更有说服力，需要搪塞了人才会发现废话能如何说到翻出花来。毛二每次都会很大方地说那好吧，不过你们发了通知要及时跟我说，我好预约一下小杨你的档期。说完还不忘找补一句，虽然你要陪女朋友，但是可不能见色忘友喔——毛二并不避讳聊起他的女朋友，也不知是在提醒谁。粉丝猜到他有女朋友的事情还是毛二告诉他的，可能是怕对他造成影响所以有点着急，絮絮叨叨了半天，说你怎么这么粗心，说什么直播要比平时多注意一点，说丑橘你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