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毛】该沉默时(3)

也许他确实是吧。杨皓晨没告诉毛二自己是故意露出屏幕的，只说这有什么，本来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大家知道我有女朋友挺好的啊，他惊觉自己也学会了开玩笑的语气，还能证明咱们俩直男的清白是不是?
杨皓晨终于登进了学校脆弱的网站，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股脑把考试安排挨个截好图给毛二发过去。毛二那边火速回了个挺晃眼的打call表情包，杨皓晨不用猜也能想到他肯定是对日程表去了，果然沉默一会儿之后毛二发来一条文广的宣传推送和一条语音。
“等你一放假我们就去看汉密尔顿吧?”
他在演出前一天傍晚到达上海，毛二的航班比他稍早，刚好错开下班高峰期。等杨皓晨慢吞吞地登记完，刷卡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毛二已经坐在书桌前充着电玩手机了。两个正宗外地人对着大众点评研究半天，最后在地铁站旁边的商场里随便找了一家中规中矩的日料。毛二一边嘴上抱怨着附近居然没有合适的本帮菜一边风卷残云地消灭端上来的食物，在服务员互相交流时竖起耳朵，试图捕捉并学习一点不一样的口音。这些实实在在的差别，包括时间和地点都在提醒他们不要搞错，阻止任何关于某些过去的可能联想。他们确实都饿了，杨皓晨努力回想上一次两个人尝试小吃时毛二在街头绽开的笑脸，恍惚间回转寿司的传送带被无限拉长，越摞越高的塑料小碟子永无尽头。

商场里还有不少人，街边便利店也灯火通明，毛二边走边录，带着满满的vlog素材回到宾馆。如果天天都这样拍，杨皓晨怀疑他的存储卡根本撑不过三天。没想到发出质疑之后那人从包里掏出一个轻薄本，开机连上数据线就开始快快乐乐挑照片准备发微博。
“反正明天去剧场就会被粉丝们认出来，不如今天先小小地偷跑一下。”毛二是这样解释的，他麻利地粗选了一些风景照，催促杨皓晨也清理一下手机相册的同时又半开玩笑地招呼他说你的帅照还是你自己来挑。
“既然你都说是帅照了那就无所谓啊，小孩子才需要做选择。”杨皓晨也解锁了手机准备凑到电脑前去，刚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脚步，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虚。毛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停顿，转过头来问他怎么了。
“没什么，我女朋友打电话来，我出去接哈，你先洗澡吧。”他把手机在毛二眼前晃晃，带着铺满屏幕的微信视频呼叫逃出房间。刚接通没两分钟提示框就跳了出来 ，说你关注的Mark毛二发了新微博。杨皓晨愣了一下，自己看着自己在镜头里眼神一飘，说不定是错觉。不过嘴里报备没停，聊天继续，他腾出一只手把通知和不停弹出的群消息一起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