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cutio】Demain(3)

茂丘西奥用那双严厉的绿眼睛瞪着他，脸上写着同样的问题：为什么是朱丽叶？
“没有的事。”茂丘西奥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被他黯淡的表情吓了一跳，“嘿，我们只是在不同的岗位上，不是吗？我们说好了的。”
罗密欧承认这一点。他总是负责在队伍最前面开路，领着身后的人穿越市区；而朱丽叶和她的女伴走在一起，举着她们特制的标语牌。茂丘西奥往往是最具有攻击性和煽动力的那一拨，如果不提前和警队的提伯尔特通好气，他恐怕没命从挑衅中活着离开。好在经过某个特殊的、两个人都默契保密的节点，提伯尔特和茂丘西奥的关系达到了平衡。彼时罗密欧已经决定牵起朱丽叶的手，从交往到订婚进展神速，他们俩仍然谁也回答不了对方的问题。为什么是罗密欧？为什么是茂丘西奥？有人同样在维罗纳的夜里这样问道，得到几声野猫的抱怨。罗密欧跟随直觉抬头看向茂丘西奥，后者接收到他的眼神，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一角。
“在我被冻死之前，动作快点。”
得到这个玩笑一样的十几年如一日的回答，罗密欧爬上床去，把脑袋搁在他病号服的前襟上。他紧紧贴住那温暖的胸膛，听心脏和血管搏动的声音。从小被说不清的命运引到一处的人，最终还是长成了不同的个体，可谁也不能否认，他们生命的节奏正逐渐趋同。亲爱的罗密欧，试试这样想，茂丘西奥曾对他说。如果我们一开始便知道我们的一切高度相似，那一丁点儿不同都会毁掉我们的关系。但若是我们本就截然不同，微不足道的相似之处也足够使泪水打湿所有人的脸颊。罗密欧安心地躺着，格外心满意足。茂丘西奥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他的短发，胸口规律地起伏。你希望我说什么？嗯？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你要听这个吗？他们第一次做的时间茂丘西奥大笑着问。罗密欧，我的罗密欧，这是事实，可说出这话着实有点使我反胃了。他把罗密欧拽下来，额头对着额头，你瞧，这不可能是提伯尔特面前的茂丘西奥，猫王子可不需要我陪他在幻想里过家家。

罗密欧点点头，他爱惜地收下这对于茂丘西奥来说已经过分大方的一小份感情。他不需要同一个人给他很多爱，一点点就好，每个重要的人愿意给他一点点感情，他就不会再害怕。
“提伯尔特来过，”他听着自己的声音。“不过我没让他进来。”
“啊哈。”
“他看起来巴不得给我一刀。”
“我觉得他不会。”
“他没及时救你。”罗密欧说，“如果他害死了你，我会杀了他。我会的。”
“没必要，罗密欧，我们可从未承诺过对方什么。”
“...那你会给我一个承诺吗？”罗密欧坐起来，“我们退出，好不好？”
“朱丽叶很现在过得开心。”
“如果我能说服你，我也可以说服她。我们谁都别去了。”
“今天是几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