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教扎】玻璃棉与鸡尾酒(4)

“你真的是看上他的钱了吗？”调酒师恨铁不成钢地说，“沃菲，能供你吃、供你住、满足你对设备的一切需求的肯定不止这个混蛋，除非他的技术好到你这辈子只想和他睡觉——”
“那倒不至于。”
“开个玩笑，我只是害怕你这偷心惯犯莫名其妙栽在别人手里结果所托非人，哪天被甩了又要来找我哭。”调酒师叹了口气，“他可不是一般人，哪天你俩翻脸了他想搞你的话，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啊。得罪他会很麻烦，那就不是删除作品封停账号，而是直接封杀我。”音乐家冷静地说，“但我不会为此束手束脚，在工作之外的恋爱关系中我们是平等的，所以我把这些都跟他说明白了。他没说不能接受，那到时候他就没有权利说我无理取闹。公私分开，能谈就谈，我还会委屈自己吗？别担心，我就算找你也是骂人而不是哭。何况我还挺喜欢他的......怎么说也更像是sugar senior好吧，他前两天又在催我没写完的曲子，我就跟他找借口说搬家影响了我创作灵感。”
“正常人晚上不和senior或者甲方睡在一起。”调酒师指出这一点，“你们能够达成共识简直就是奇迹。”

“一开始我确实挺烦他的，不过后来慢慢觉得想法不一样也不差，反正我又不一定听他的，观点完全相同不就没意思了嘛。”音乐家俯下身去，叼着玻璃杯杯沿含含糊糊地说，“这种事情我现在基本上无所谓了，也没有非要争论出个所以然来。”
“你是这么把自己说通了，他也是这么想吗？”调酒师的语气还是有点担忧，“我搞不明白了，所以你们俩今天这是吵架没吵架？”
“其实主要问题不在我们俩之间。”音乐家闭上眼睛动作夸张地开始回忆，“上个月我写了一首新歌，里面涉及了一些，呃，行业乱象？你知道的，那些幕后的脏东西。其实我觉得我已经讽刺得很隐晦了，但又确实不是他们想太多，所以被举报了也是我倒霉。歌被删了，我的账号也被停了，没说要停多久，还在交涉中。”
“......然后呢？”
“然后昨天晚上他叫我把歌词改掉，再新建一个账号，我叫他滚。”音乐家挠挠头，“不过那是在他的公寓里，最后当然只能是我走喽。”
调酒师本来还想说什么，突然咳嗽一声闭了嘴。
“明明是因为你知道自己理亏，是不是，莫扎特？你需要的只是从零开始，而你害怕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