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郭拌饭】Any Way The Wind Blows(3)

而郭文韬在这所学校读到第四年，是经常光顾校门外这所全家便利店的老顾客，比石凯和这家店要熟得多，对学校内部亦然。石凯一个艺术生虽然聊不了专业上的事，问问哪个食堂好吃、哪家外卖划来总没有问题。郭文韬揉着眼睛努力回忆了几家附近的饭馆，诚实答自己之前还是吃食堂吃得多，最近事出有因，只能在便利店随便解决，说完不忘用开玩笑的语气叮嘱石凯年轻人还在长身体，切记不可以学习这种糟蹋身体的生活。石凯点头举手作出保证，刚好同事进门，于是他跟郭文韬道别，然后十一点准时打卡下班。郭文韬怀念了一小会儿当初还能在十二点前上床睡觉的美好时光，转头回去接着写他的讨论班讲义。
石凯一整周没有晚课，因此刚好能拿出七点到十一点来做兼职，郭文韬每天几乎都会来个一次两次，买的东西基本上也相当固定。买咖啡就是要熬夜，买关东煮是白天很忙，买零食是心情不好，新品打折时偶尔还会冲动消费。郭文韬渐渐被石凯划进了熟人范畴，具体表现说来就是按惯例念广告词的时候羞耻度增加还会打点磕巴，让人不知道到底是需要加“1”元还是“111”元。郭文韬听完如此拙劣的推销话术收起付款码忍不住地想笑，居然第一次萌生了参与优惠换购的想法。一两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隔三差五趁着没什么人，他还挺乐意在收银机旁摆着的小篮子里挑上一会儿。有时候是罐装拿铁，有时候是白桃气泡水，较为可爱的小饼干和小蛋糕通常会在郭文韬满课的晚上出现。这些都是石凯提前预留下的，要不是有白天值班的姐姐和店长帮忙，一般过了八点再来可见不到这些好东西。

反正郭文韬没有拿小票的习惯，石凯就自己对着价目表补点差价。唯一可惜的是郭文韬在一件事情上颇为固执，就连石凯也不能改变他分毫：
“要升级尊享卡吗？”
“嗯......”郭文韬每次都特意礼貌地犹豫几秒，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个提议，”这次先不办了。”
好吧，没关系，反正在他来工作之前的三年多，店员来了又走，无一例外地在这里失败。
“那就明天晚上再见。”
后面没人，郭文韬没动，推给他一瓶刚刚结完账的三得利乌龙茶，向对店内促销活动再熟悉不过的店员强调：“买一赠一。”
啊，多了一瓶不好处理，石凯眨眨眼睛比了个“ok”的手势，开开心心地说谢谢文韬。
第二天晚上郭文韬照例溜达过去，却发现门上着锁。他问过保安，才知道这边的校门准备维修一周，中午就已经不允许进出了。郭文韬站在铁门前，感到一阵茫然。托城市文化的福，学校的每个校门都对应着各自的全家，想从别的门去这家店绕路又耗时，本身便利店的存在就是图个便利，哪有多费功夫的道理。这门修得这么突然，便利店会不会收益不好？石凯去上班会不会很麻烦？他的生活会不会受到影响？往后的几天里郭文韬干脆绕开那条路，只当那个门和那家店都不存在，不过食堂的饭菜虽然色香味俱全，他的心里还有点不是滋味。这件事着实影响人的心情，直接导致郭文韬傍晚走进食堂时目不斜视，左前方有人喊他的名字，尽管他下意识循声抬头，看到周峻纬在队伍里冲他挥手却也没反应过来，打了个招呼就把人忘在脑后。十分钟以后他端着餐盘找到一个空座位，刚吃了两口周峻纬就在他对面落座，表情饶有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