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黑太中】萍水相逢(2)

太宰不说自己是谁，只说自己是他的露水情人。 多绝情，可又多引诱人的男人！ 中原中也坐进那辆低调的车里。车门刚关，太宰治就用自己的手掌去丈量中原中也的腰围，他们拥抱在一起，是绝对亲密的姿势，谁能看出来这是一对嫖客和站街女郎呢？他们脚下是被太宰治丢弃的手机，屏幕上原本不屈不挠地亮着“森鸥外”几个字，可惜最终折戟于中原中也十厘米的鞋跟下，蛛网样裂痕将这个名字分割成好几块。 司机把车在酒店门外停稳，就识相地急忙离开。太宰治知道他是去给森鸥外通风报信，说太宰先生看上了一个小娼妇，好来讨赏。 随着闲杂人等离去，太宰治的手越发放肆，顺着脊椎上移，一节一节数着骨骼凸起，而中原中也的手则悄悄滑下，探向自己大腿。 变故就在一瞬间。 刀锋与枪口的交错只在刹那。 太宰治抢先一步把枪口抵在中原中也额头上，看上去毫无怜悯之心，哪怕这是个美人，哪怕这个美人正坐他大腿上、被整个搂在怀里。
中原中也脸上飞红，只可惜那是出于愤怒和自己阴沟翻船的羞恼，“你早就发现了？！”不再掩饰的声音毫无疑问是男声，偏低又带着一丝沙哑，听得太宰治耳朵痒痒。 太宰治钳住中原中也手腕，尚未发育完全的少年到底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下了武器。“就像你早就发现我是黑手党一样，我亲爱的小羊。” 被点破身份的中原中也瞳孔不可抑制地一缩，这个一身血腥气的男人——或者该说青年——早编织好了一张蛛网，等他自己跳进去。 还没等他想出如何脱困的方法，太宰治就已经姿态随意地把匕首一丢，趁中原中也注意力集中在那把匕首上时把手枪往他手里塞，十指交缠着握紧枪柄，对准自己。 中原中也一时之间有点懵，太宰治抵着枪口，对他微笑：“请开枪呀。”那口吻轻柔笃定，好像已经大局在握。中原中也疑心他这是激将法，肯定自己绝不敢开枪，恼怒道：“你想干什么？

你难不成还是那个自杀狂魔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睛，惊喜地说：“擂钵街也听说过我吗？那有没有美丽的女士愿意同我殉情呢？” 中原中也气得要死 ，在传闻里港口黑手党的那个自杀狂魔是个疯子，生来就是个疯子，据说他十六岁时就在龙头战争中指挥黑手党进行大规模巷战，并最终以铁血手段取得胜利。 这个男人油盐不进，自己还不能轻易杀了他，不然就是蓄意挑衅黑手党——本来他只是看太宰治是个阔佬想讹诈一笔罢了！ 太宰治看他愤怒地咬着后槽牙，甚至发出细微的嘎吱声，想着还要刺激多久才能让他完全失去理智，“没关系，你杀了我也不会怎样，没有人会给我报仇，甚至某个老狐狸还要额外倒贴你一笔赏金，你也没有后顾之忧。我右边口袋里是银行卡，或者你可以切下我的手指——当然，拜托你在我死后再切下它，我很怕疼的——我手机里也有一笔钱。” “——拜托你，把我从这氧化世界里解救出来吧。
” 他眼中流淌着的是疯狂，或者该说他血液里面充满了这种疯狂。他疯狂地活着，然后疯狂地渴求死亡。中原中也就是他选定的最完美的自杀工具，足够美貌，也足够狠辣，想必开枪打爆他脑袋的模样也一定十分漂亮。 中原中也震惊地发出了“哈”的一声鼻音，“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想死啊？” 太宰治的回应却是轻佻地亲吻枪口，吻那代表死亡与暴力的冰凉金属，“难道，你认为人活着，是有某种价值的吗？这世上多的是碌碌无为者，他们服从律令，服从体制，而在那法律之外的人呢？是更低能的动物性罢了，是依靠血腥与暴力堆砌起来的小社会，但其本质和运转规律依然与大社会没有区别。我真是……无法理解他们为何活着。” “为什么活着这种事每个人都不一样吧？他们为了自己经营人生却要被你这种自杀狂嘲笑，真是令人讨厌——说起来，你这家伙真是傲慢啊，别人拼了命想抓住的东西却被你轻而易举地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