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NLGESIC(2)

“你也牙疼？”金硕珍把金泰亨牵进治疗室，田柾国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去。 “认识的？”金硕珍看着田柾国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着躺在治疗椅上的金泰亨，小腿晃悠地如撒欢的小马驹。 田柾国点头如捣蒜。 世界真小。 金泰亨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金硕珍叮嘱着注意口腔卫生，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南俊拉进办公室。 锁芯发出啪嗒一声，金硕珍意识到事情不妙。 “你弟弟的病历我还没写。”金硕珍扶正眼镜。 “一会再写也不迟。”金南俊伸手解开领带。 办公室外，田小朋友和金小朋友坐在排椅上，某个嘴馋的小朋友盯着别人的冰激凌不放。 天气冷，冰激凌不容易化，但棱棱角角几乎被田柾国盘了个遍。 “就给我吃一口嘛。”金泰亨想要抓着田柾国的手，田柾国越伸越高，快要站到椅子上了。 “你让你哥哥买嘛。”田柾国摁着金泰亨胡乱挥的手，围边帽和围巾挤出来的那一小团脸颊肉更鼓了。
“我哥哥说他要办正经事，让我们上一边玩。”金泰亨撅起嘴，“就一口嘛，下次小熊软糖还给你。” “就一口。” “一口。” 屈服于小熊软糖，田柾国把冰激凌递到金泰亨嘴边。 他后悔了。 拿回来的冰激凌只剩脆皮甜筒。 田柾国可不高兴了，拿着仅剩的甜筒追着金泰亨跑遍了整个诊所，最后只能眼巴巴看着金泰亨把剩下的脆皮甜筒也吃掉。 田小朋友抹着眼泪往回走，想要找到座机打电话给哥哥告状，举着话筒半天，怎么也想不起来哥哥电话号码。 “吃面包吗？”田柾国坐在办公椅上，小小地缩在靠背边上，金泰亨把办公椅转过来，让田柾国对着自己。 “不吃。”田柾国又转过去背对着他。 麻药药效退了，空缺处的钝痛感后知后觉地涌上来，田柾国又冒着眼泪花。 扯扯金泰亨的帽边，“疼。” 金泰亨端了水，不管用。 举着还有一点麻药的针管，下不去手。

“找硕珍哥哥，他肯定有办法。”金泰亨拉着田柾国往办公室走。 门把有些高，加之上了锁，金泰亨没有办法让金硕珍出来。 敲了敲门，又喊了声哥哥，没有人理他。 毕竟里边有些吵。 “呀，轻点，你弄疼我了！” “亲亲就不疼了。” 亲亲就不疼了？金泰亨听到了些大概，像是发现重大成果告诉田柾国。 “亲哪里？”田柾国一点也没有怀疑，他在家的时候，哥哥也是这么跟郑老师说的。 “哪里疼亲哪里？”金泰亨看着田柾国缺了的门牙，把嘴凑上去，一个没注意，被田柾国的门牙磕了个印子。 “不是这里，是这里疼啦。”田柾国指了指脸颊，后槽牙在隐隐作痛。 金泰亨又凑上去，啾一口，“还疼吗？” “疼。” “还疼吗？”又一口。 “疼。” “你骗人，你都笑了还疼。” “不疼了不疼了。” “可是我疼。”金泰亨指着刚被田柾国磕到的印子。 金南俊出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弟弟嘴巴红红肿肿的，那小孩脸颊一大块红印。
“让你们上一边玩，不是让你们打架啊。” “是他先咬我的！”俩小孩指着对方。 现在的小孩子打架都上嘴的吗？ 闵玧其来接田柾国的时候，郑号锡坐在副驾上。 “郑老师，你的脖子为什么红红的呀？”田柾国坐在儿童座椅上，一下就瞥见郑号锡高领毛衣也盖不住的红印。 “蚊子咬的。”郑号锡下意识地捂住脖子。 “那疼吗？果果给你亲亲，亲亲就不疼了。”田柾国没有凑过来，他被绑在儿童座椅上动弹不得。 闵玧其不得不分过神来用眼神像郑号锡解释了一通。 在孩子面前喝凉水是会塞牙缝的。 金硕珍给金南俊打了个电话。 “你弟弟今天来复诊的时候非要问我麻药和亲亲有什么不一样？你和他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呀。” “今天给他打麻醉的时候他说不要，拔了之后又一直哭，非要让我亲他。” “可能…给他听到了？” 让小孩子戒掉糖瘾简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