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夏日游园会】波旁威士忌、杀手、直到永远(9)

“那就是怜悯！”男人有些急躁，声音不由自主提高了。“我叫你去引他上钩，没叫你纵火自焚！他是个罪犯！杀人如麻、恶行累累的凶手！你——”、
“我也是，你忘了吗？”gulf讽刺道，“大额盗窃，三年，拜你所赐！”
“正是拜我所赐，你现在很快就是个自由人了！”
算是他之前识人不清，爱上了警察派来潜伏的卧底，傻到替对方拼死拼活，窝心软肋全露了出来。最后男人不仅破获了毒品交易案，反手也把他送进大牢。捅人一刀，再喂蜜糖，结果是他应该感恩戴德、接着做一条听话的狗。
“你真是简单、天真又容易感动，曾经你竟然还想我跟你两个人挤在一间破屋子，就这样靠小偷小摸过一辈子。”男人顿了一会又说，眼中含着怜悯。“你只有一颗小心脏，gulf，别让它撑破了。”
他不说话了。男人的西装内襟微微敞开，露出警徽的一角、一句无声而谁都能读懂的警告。对方看起来还是那么文质彬彬，和gulf刚认识他那时一样，多到不必要的客气礼貌，对谁都温和宽容、而唯独对他残忍不仁。
我爱过他，他有些奇怪地想，不知在说服还是质疑。我爱过他。

“别忘了你的承诺，gulf，也别想着逃跑。”男人轻轻拍了拍他的后颈，那道伤疤又开始痛，仿佛有一条虫在血痂下蠕动。
“我们永远能找到你。”
Gulf在某个路口下了车，他走到最近的立交桥上，靠着栏杆抽烟，盯着四周林立的高楼大厦。他觉得自己像只适应黑暗里过活的动物，忽然有天被剥光了皮毛扔到天光下，阳光就直直照在他赤裸而鲜血淋漓的身上。曾经他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那个肮脏的贫民窟堂堂正正做人，但现在机会近在眼前，他突然又不想待了。真够矫情又不识好歹啊，先是要人生追求，又要有人陪伴。Gulf把燃到一半的烟扔下去，看着一点红光被桥下的车水马龙吞没。他觉得自己就像那点火星，不怕被出卖，但怕孤独，怕被一个人留下。
*
直到gulf真出现在自己眼前，mild还没缓过劲儿来。那通电话说的并不清楚，gulf又面对面把自己的要求说了一遍。Mild是医生，走的不是救死扶伤白衣战士那挂，事实上他的顾客全是些穷凶极恶的主，至于那些非法手术也是给钱就做。这条道上的人玩儿起来一向没什么原则，而gulf能认识他全因为mild在mew手下干。只要不上手术台这个黑手大夫人还挺好说话，甚至爱开开玩笑，他平时跟mew的小情人聊得来，但没想到对方会突然来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