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H】The Boat is About to Sink(13)

直到他能有规律地呼吸，他才摇摇晃晃地点点头。“好。”他声音太小，海蒂几乎没有听到。“好。”他慢慢地展开自己，用他颤抖的手卷起他的连帽衫袖子。「吸气五秒，呼气六秒，吸气五秒，呼气六秒。很好」他闭上眼睛，伸出双臂。他能听到她喘息和抽泣的声音。他想说点什么。什么都行。任何能安慰她的事情，因为他讨厌这样，他讨厌这个。像这样失去控制。他不能让她感觉好一点。「无助。」
他想哭，或者尖叫。 但此时此刻，他甚至无法找到睁开眼睛的勇气。他知道她在说话，他可以听到声音，但他不能听懂。
他在漂浮。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感觉上是这样的。
他伸手去找什么东西把他固定在地面上，什么都行，但是什么也没有——

他应该感到恐慌吗？
可能吧。只是，在这一刻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恐慌，没有恐惧，没有愤怒，没有悲伤。什么都没有。
一双手臂环抱着他，而他过了一阵子才意识到，他不再漂浮了。这时他终于睁开了眼睛。海蒂担忧地看着他，她的手轻轻地摇着他的肩膀。“——文。埃文。埃文，看着我，你吓到我了。埃文。”
「噢，结果是我吓到你了。」
「不。」
「别把这个怪到她头上。」
“是，妈妈，我-我在。”海蒂松了一口气。
“你——你刚才有点晕过去了我——哦，天哪，埃文我很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冲你发火的。康——我只是害怕了。你知道你可以跟我说的，对吧?”海蒂紧紧地抱着他，身体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