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荆棘鸟(11)

又一扇窗在他面前打开了，他看到那只德拉科肩上的红色的鸟，飞行在空中，柔软的羽毛在风里舞动青春它被一道闪电其中，然后下坠，慢慢消失在空中，化作金色的烟灰——至死也没有放声歌唱。 一阵剧痛随着那只鸟的消失从身体深处传来，哈利挣扎着痛苦地扭动，那烟灰从窗里落下来，涌进他的身体，哈利缩成一团，口中喃喃叫着的名字被风堵了回去。 德拉科，德拉科…… 风声戛然而止，哈利停在了虚无里。 他看到窗里出现一个天神，她的腹部隆起。 然后她开始生产，神的诞生伴随着一阵惊雷，哈利张开的口中流失一缕残破的魂，落在那婴儿的肩膀上，变成一只荆棘鸟。 泪涌动在他身体里，哈利的心脏被滚烫的痛苦榨干了。 他张开嘴喊出他的死去的爱人的名字。 这一次响彻云霄。 德拉科，德拉科——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挣扎着，口中吐出淡金色的一闪一闪的魂灵。
砰。 他的声音被巨响打断了。 他坠入炼狱。 第九章·救赎 “每一个天使的前世都是一只荆棘鸟。”德拉科说。所以他们这一世的歌唱成为天使的救赎。 “有的荆棘鸟活不到荆棘刺穿它身体的那一刻。”后来哈利想起德拉科的故事。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他，碰到灼烫的岩浆与烙铁。 “死亡时它们的灵魂就会破碎。 “它们的歌声被封锁进平凡的尘世里，漂泊的魂魄挣扎呐喊。 “他们残留于人世，成为人间折翼的天使。” 黑色的狂风卷起哈利的身体，他眸子黯淡地映着血色的天边。 他苦涩地勾起嘴角。他突然明白那个故事究竟在说什么了。 他被神的儿子杀死在未曾开口歌唱的时候，神的儿子于是拥有了荆棘鸟的残魂，变成天使救赎他的灵魂。 他爱上了他，这是必然的。 因为他们的生命交融在一起，他们就是彼此。 哈利把手放在心口，那里的血洞蠕动着吞吃黑色的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