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时（三）(2)

回基地十几分钟路程，晚饭后球场人更多。周雨带木木从后门进，抱几瓶苏打水，一大一小坐场外守组员加训。
木木被室内空调吹得晕乎乎，球击拍又落地也打扰不到，硬撑着怀里水杯瓶。休息的队员来捉她玩，周雨站一边分析上轮哪里无谓失误，没注意打盹的小朋友和队员做鬼脸的玩笑一齐登上微博。
“小对手”
被记者抓拍这场外生动一幕，配字模棱两句，周雨见木木口罩围巾一应俱全没放上心，评论寥寥几句也仅善意猜测。第二天交流赛名单出炉，图片里队员对阵樊振东。
对阵表出来小队员关注度翻两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对战世界第一，因为一无所知而更引人注目。周雨盯签表不言语，眼皮直跳，莫名心焦。
世界第一的录像网络遍是，中途休息小队员拿手机看视频，软件推送到樊振东采访，他坦言期待新生力量，会做适当调整。再拿起球拍小队员脸色不好，一声不吭打一上午闷球。周雨听见熟悉声音从小孔传出，手上动作一顿，低头顾自整理器材。

总教练专门叫过小孩动员，做足了底气。不是输不起，你小他这么多岁交上手也是运气。总教练语重心长。
什么结果都不可惜，哪个球不是你自己打出来的？再说有周雨，樊振东，还是你教练最了解他。
小孩望向周雨，眼睛透着光。周雨思绪不宁，恍然听见极熟稔名字，又是这样陌生的光景。最终什么没说，拍拍小队员肩膀，倒像最深刻期待。
周雨推了周遭琐事，专神为他计划训练，休息空隙讲解刚才得失分，旁边来人举着手机玩笑，才发现几天前木木误入镜那张照片已经热度发酵几天。小队员自不必多说，木木也被留意。
事情往出乎意料方向发展。小孩早停了多余活动，屏蔽外界作破釜沉舟之势。结束一天训练周雨与他复盘，比赛将至风声又起，机票已经订在下周。小队员望周雨，问还要嘱咐什么。
已经足够。他记起谁也曾这样年纪，比眼前小孩多几分稳重，对周雨说：不必想多。
队内赛说是交流实际更像练兵，被拿来反复研究的主力，面对空白履历该作何反应。周雨心知面对樊振东胜算渺茫，从他手里搏得几板，看天时地利人和，赛尽才知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