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快车（一）(2)

疑问被樊振东咳嗽几声打断。“雨哥，我带思雨过来给叔叔阿姨还有妹妹拜年，没打扰到你们吧。”
一番话说得漂亮又客气。外面雪下整夜，早晨结厚厚一层冰。他们来得早，开门时小孩头顶帽子上还有未化的雪珠。
不好再让客人站外面吹风，周雨牵着小孩走在前面，恍惚间忘记樊振东还在原地没动，像在等周雨允许。
周雨满脑子还是脆生生一句“妈妈”，稀里糊涂领着人回家。小孩问我们不理爸爸吗，才反应过来今天还一位不速之客。

开门时樊振东眼神微动，复杂情绪使他主动开不了口。昨天排练太晚，磨得思雨眼皮打架才放人睡觉。他自己整晚失眠，睡不着起身翻相册。前几页塞满周雨和小孩双人照，少有几张三人合照被周雨贴在首页，翻过去就没有了。
不记得家里什么时候多了双合适尺码的拖鞋，小朋友也有专属的款式。樊振东碰碰她，小姑娘瓷生生说谢谢。没注意小孩眼眶都泛红，盯着拖鞋上的兔子耳朵不肯抬头。
父母妹妹回老家过年，周雨瞒着家里还是回了郑州，没想还会有人上门。年前母亲来电询问他过年安排：“还是去小樊家里吗，我都想思雨了。”还是留北京。母亲听了没多说，嘱咐几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