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明日（二）(3)

计划不及变化，好在公司不是他一人所有。
徐晨皓听完仍不可思议，樊振东这借口拙劣得可笑，谁不知道这人十几岁就给自己打上“周雨所有”的标签。从高中到大学，直到今天之前，小胖子把这四字箴言立为行事根本。
樊振东不愿多说，电话里匆匆嘱咐几句就将手机关机。徐晨皓不是大嘴巴，周恺是个哑巴，若回来时能如他所想，他和周雨离婚又和好如初的消息不会再有人知晓。
这想法听起来可笑。他坦然承认婚姻经营不善，目的是为及早复原。樊振东将他们事实婚姻几年梳理一遍，仍未明何处症结。他们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固定在很多年前的初见面。周雨惊讶他年龄如此小，然后罪恶地接纳小孩的一切。

不会再有高中生小神童离家几千公里，为和网友见面要算好唯一的星期天。周雨开车去机场接他，将自己的外套披给没见过北京初雪的小孩。
待珍贵假期结束，周雨看他目光莫名慈爱。这错得离谱。回程站台攘往熙来，周雨最后检查一遍樊振东身份证件，抬头却被热切的吻撞个满怀。之后如常入关安检，小孩变成面目模糊的一团，剩下游移不定的大人原地惘然，迟缓感受失落体温。
之后仍是平常联系，对面回复的间隔愈长，借口无外是工作生活。周雨谎话并不高明，拙劣得欲盖弥彰，话题总想带回他印象中的同龄生活，试探几句后再语气模糊地接一句珍惜时光之类，樊振东觉得好笑，他知道周雨舍不得断掉，偏偏受理亏心虚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