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花吐症(3)

从扎坦娜这里获得的答案同康斯坦丁的版本果然没有太大的出入，只不过这位女魔法师显然对蝙蝠侠的真爱有不同的看法。“你要不要给我们一个名字？”扎坦娜犹豫了一下问道，“我们会尽力帮你找到他……”
“找到他，然后呢？”布鲁斯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更悲惨的是，其中的绝望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扎坦娜，这是唯一的解决途径吗？”
扎坦娜捏着自己的帽檐，“这大概是因为超人和诸神的战斗，诅咒散落各地， 而我无能为力。”
“唔。”蝙蝠侠淡漠地点点头，然后将转椅倒了个儿，又沉浸在他的工作里面了。“那就让我去死吧。”
只不过在我死之前，卡尔……他暗暗地想，接着是一阵几乎要把整个腹腔都倒个个儿的剧烈咳嗽。
他盯着桌子上那一小堆毛绒绒的蒲公英，上面还带着点触目可及的粉红色，哈利奎因推开门，那些可怜的小东西瞬息之间就跟着风逃进了阳光里。
最后还是康斯坦丁来帮了把手——作为他们傻兮兮地帮着这个大骗子解决掉三宫的感谢。来自地狱的无良骗子递给蝙蝠侠一只小小的药剂瓶，朝他眨眨眼睛，“据说这玩意儿能延缓诅咒的发作，你大概特别需要。”

蝙蝠侠面无表情地接过他的好意，但愿如此。
再后来蝙蝠侠投身于战争，几乎无暇顾及这小小的病痛。他用手撑住膝盖——那里的老伤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他躲在哥谭的阴暗街角，抬起头来就可以望见那万年不变的灰败天幕下，人间之神的猩红色披风在风中烈烈拂荡。那双曾经盛着堪萨斯湛蓝天际的眼睛此刻却发出仇恨的热视线，涤荡了哥谭，涤荡了一切。神奇女侠从后面追上他，卡尔和他的女侠并肩站在一起，身后是昔日的伙伴，曾经的正义联盟。
而我会一直站在你的对立面，直到死亡的那一天。蝙蝠侠缓缓隐没于黑暗之中，那一天他的盔甲上插着一只一朵剔透的白色玫瑰，花心深处是暗红色的干涸的血渍。
蝙蝠侠考虑了很久，还是没有将平行世界的超人列入自己的计划。光明的超人，信任着超人的蝙蝠侠，这二者他一个也不想见到。
偏偏事与愿违，先是平行世界的蝙蝠和小丑一起跌进这个扭曲的世界，接着超人为了拯救他的搭档，通过闪电侠制造的时空裂缝，也来了。
蝙蝠侠看着那个超人，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哀痛。
他的胸口像是被那些巨大的怀念填满了。以至于他扶着桌子弯下腰去，一边咳出一滩带血渍的樱花，一边使劲儿把从额头上滑进眼睛里的汗珠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