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玉展风流（36-40）(16)

赵班送他们出去，回来后走到赵祯身边，微微弯身，为了不打扰赵祯，声音放轻地道。“皇上，这是白义士刚才临出宫时让老奴转交的。”
赵祯从一堆奏折中抬头，扫了一眼赵班手中的信件，有点疑惑怎么刚才不交上来，但还是伸手接过，把信展开细细阅读。赵祯脸上少有地表现出震惊，信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朝堂内还有哪些是襄阳王以前的部下后宫里哪个妃子是襄阳王安插进来的。信的最后一句是“陷空岛四鼠依旧听从皇上差遣。皇上若遇上十万火急之事，朝堂内无人相助时，派人到浙江金华白家即可，不过小事就不要来打扰了。”赵祯看后是哭笑不得，把信递给赵班。“你看看，这白家小子还真是嚣张得让朕又气又爱。”
赵班一头雾水地把信接过，查看后脸上露出长辈关爱小孩子般的温和笑容，却又带了丝无奈。朝堂里看来也只有白玉堂敢如此表露无遗，浙江金华白家能有这来头，难保皇帝会坐立不安找借口把人除之而后快，也唯有白玉堂有这个胆量，让皇帝知道。
赵祯眼中和唇角含着笑意，重新拿起奏折批阅起来，轻喃着吩咐道。“把信烧了。”

跟随赵祯多年，赵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除他们和白玉堂外，赵祯不想让外人知道。为了不让有心之人借此机会害了一心想帮助他们的白玉堂，这是皇帝对于已辞官的侠义之士的保护，更有给自身留一条后路的意思。赵班按照皇帝的吩咐，把信处理了，他从来不怀疑甚至纵容这位年轻皇帝的做法。
从进入宫门那刻起，赵班就知道自己至死都要在这里，从小太监熬苦受累，一直到太监总管皇上的心腹，他不会有妻儿不会有家庭，到死他都是孤独一人的。所以他把关爱都用在了从小就照顾着的赵祯身上。小时候保护他不受别的妃子别的皇子所陷害欺负，长大后出谋划策手刃阻碍赵祯的人，直到那同样孤独却温文的赵祯当上一代贤君。所谓的主子奴才，或许也有那么一丝接近父子情，即使这么说逾越了身份地位。
其实连赵祯自己都不能否认，他对赵班有一定的依赖，这位从小时候就照顾自己的人，没有妻儿，把一生的关爱都放到了自己身上。还没当上皇帝时，稍有差池，没有任何退路甚至可能只有死路一条，他是走在悬崖边上的人。他信任他，只因这位如今已日渐年老的心腹从小就照顾自己。一起受罚、一起行动，甚至帮着自己踩着别人的尸体攀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