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南陵故事(3)

骤雨撇撇嘴，气得从张继可手里抢过半个馒头。张继可赶紧顺毛，“我信，我信就是了，你下次再见那个小胖子，让他给我烧一双蓝布鞋呗。”
“哼。”骤雨把半个馒头还给张继可，又一个人坐在了坟头。
（2）
1924年，又是一年清明时节。
隔壁的阿婆已经投胎去了，但阿婆的后人还是源源不断贡着祭品。
骤雨默默守护着阿婆的贡品，防止后人的心意被其他鬼混一抢而散。张继可偶尔会来蹭一些蔬菜，当然这是阿婆走之前允许的。
“骤雨，阿婆那里有没有黄瓜啊？”张继可拐到骤雨面前，却发现他闷闷不乐地坐在坟头。
“怎么了这是？”张继可一屁股坐在骤雨身边，“今天是清明，公墓里最热闹的时候，你怎么这副表情？”
“小胖今天还没来。”骤雨鼓着张脸，“他说要给我烧新食物来着。”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张继可满不在意的拍拍骤雨的肩膀，“你要是饿了，我那里还有吃的，走，哥带你去吃。”
骤雨没有理会张继可，还是孤零零坐在原地，张继可拿他没办法，捏了捏鼻子，认命的继续陪他坐着。

突然，一阵鸡蛋灌饼的香味传来。
张继可猛地睁大眼睛，发现骤雨手里多了一块饼。
“小胖！”骤雨雀跃的声音响彻整个南陵上空，“你来看我啦！”
张继可定惊一瞧，骤雨的墓碑前蹲着一个雪白滚胖的小肉团子，手里举着一支香，虔诚地对着他俩拜了拜。
“喂，小胖子，你可算来了，你骤雨哥哥等了你一年。”张继可从墓碑上跳下来，想要捏一捏小胖子的脸盘，但他触碰不到这个孩子，手指从小胖子脸上穿过，张继可努努嘴，“没劲。”
“可哥你做什么呢！”骤雨也从墓碑上跳下来，瞪了张继可一眼，然后蹲在小胖子身边，“谢谢你啊小胖，鸡蛋灌饼特别好吃！”
小胖子没有回复骤雨，他自顾自点完香就起身离开。
“小胖！小胖！”骤雨急的去拉他的手，却什么都碰不到。
“骤雨，他看不见我们的。”张继可一把拉住骤雨，“小孩就是良心好分我们饼，他听不见你说话。”
“他听得见！他能看见我！”骤雨急了，对着小胖子的背影喊，“小胖，明年给我带粽子好不好，我想吃肉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