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南陵故事(5)

“我知道。”骤雨闷闷的坐在草地上，“我就是怕……”
“别瞎想，小胖子家里有钱，不会让他去参军的。”张继可闭着眼睛都知道骤雨在担心什么，索性直接打断骤雨，“你的小胖子保证活的好好的。”
“可每次陪他来的那个男人就当兵去了。”骤雨依旧皱着张脸，“我每天都能闻到硝烟味，晚上炮火轰天，死掉的人越来越多……我还不知道小胖的名字。”
骤雨说着说着鼻子就开始发酸，25年以来，他一直呆在南陵，他没有亲人，没有人请法师超度他，他投不了胎。周围来来回回的鬼魂这么多，只有一个张继可陪着他。
“可哥，你还不去投胎吗？”骤雨强忍泪水，来看望张继可的人很多，他不可能投不了胎。
“投个屁。”张继可揉了揉骤雨的头发，“我死的时候撞坏了脑子，不记得生前发生了什么事，没牵挂，没念想，不如在这里陪你自在，你看外头的世道，吃人。”
骤雨吸了吸鼻子，张继可见他又要哭，吓得赶紧从骤雨坟头跳下来，却不曾想撞到了一个男人身上。当然，张继可碰不到他，直挺挺从他身上穿了过去。

“小胖让我和你说一声，他出国留学了，今年不能来见你。”男人烧了一些食物和纸钱给骤雨，“这些是他拜托我烧给你的，他是个好孩子，你多保佑他平安回家。”
男人说完又径直走向了一旁的墓地——那是张继可的墓。
“继可，我去参军了，16师，你的军队。这些年我不敢来看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我怕你生气。”男人笑了笑，从兜里取出一块玉佩来，“但日本人越来越猖狂，我必须做些什么，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张继可呆呆地看着男人，墓前的玉佩刺着他的眼睛，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炮火连天的画面。
“王皓。”张继可不自觉念出了一个名字。
男人愣在原地，他分明听见风里有人喊他的名字，而这个声音他在熟悉不过。
“我就当你同意了。”男人红着眼对着墓碑敬了一个礼，“16师王皓，保证完成任务。”
（6）
1928年，小胖回来了，他已经长成一个板正的青年。骤雨见了他好不激动，恨不得直接给小胖子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胖子笑着给骤雨烧了好多纸钱和鸡蛋灌饼，“雨哥，我把两年的都给你，你别怪我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