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S//茨酒】大江山回忆录（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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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灵魂一问对茨木童子而言可能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他呛那一口差点没把酒从鼻子里喷出来，接下来我带着古怪的神色与他四目相对僵持半晌，最后看他到底没藏住那惊诧狼狈还有点做贼心虚和故作淡定的小表情，我顿时觉得舒坦多了，靠着门框子便跟他一左一右地聊了起来。
“你是说……”
“不然呢。”
“那我跟挚友——”
“不害臊。”
“我还以为你那么傻……”
“没你傻。”
***
有了第一顿酒，自然就有第二顿、第三顿；喝得多了，茨木与我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眼看着他日复一日追寻着酒吞的踪迹，揣摩着今天对方爱听哪句，变着法儿地给对方补习各种往昔的回忆，又或是诱着对方往自己记忆中的酒吞童子的样子变化，酒吞童子对他的嫌弃却是与日俱增，从反感到打骂，发现打骂也正中对方下怀之后，便改成见面转头就走，再后来就是压根儿鬼影也不让茨木童子逮到一个了。

酒吞童子逆反的态度如此明显，茨木竟然对自己行为的愚蠢之处浑然不觉，每每举起酒杯全是委屈与不解，一口一个“挚友为什么”，要是有人把我俩的酒谈做个笔录，那肯定就是几大卷现成的《挚友十万个为什么》。最惊人的便是这蠢材每次总能将对话归纳到“挚友为什么不爱我了”这一终极话题之下，还能自问自答出无数花样，从直观明了的“是不是因为断臂残疾”到八奇回路的“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堪称思路清奇，我实在不知道当年酒吞童子到底看上这个憨憨什么。
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几年的时光，酒吞童子的记忆仍是不见有恢复的迹象。几年的岁月对妖鬼而言算不上多久，却也让茨木对酒吞恢复记忆和往昔音容笑貌这件事的期盼从热切转变为执着，再从执着坚持成煎熬，又从煎熬炼化到谨慎，最终从谨慎消磨成了渺茫。
终于有一晚，茨木童子举着酒杯与我对坐院中，不似有半分委屈地与我说道。
“你看，挚友虽然性子变了，也不记得与我们从前的事，但连那些与人类打打杀杀的恩怨也一并忘了，洗却前尘安安全全在大江山上只过自己逍遥自在的日子，不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