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君今劝我醉（五）(2)

但是体弱，惯常是入了秋便一直到次年开春都一直是病。理所当然地，讨厌医院到极致。 陈徵第一次提及要做医生，是在小学生永远逃不脱，又无意义的，事关梦想的讨论中。说小话被点到的陈徵毫无不自在，笑得十足灿烂道：“我的梦想就是，长大以后，做个医生。”这实在是个难得正经的回答，老师顺理成章地问及原因，陈徵道：“声声他老是生病，生病了又不喜欢看医生，但他喜欢我啊。”老师笑了一声，夸奖他很有爱心，转而来问苏达声，苏达声道：“阿徵哥哥成绩不好，我就做个教师吧。”这些过往，无心之谈，都诸如“长大之后要嫁给老师”一般逗年轻的女老师一笑，转而风烟散。到得真正选专业，彼时陈徵早不必在意什么成绩，苏达声身体也养得不错，其实并非关于彼此，却多少有那么些，近乎兜转到原地的意味。 陈徵遂眨了眨眼睛笑了，轻声道：“但你喜欢我啊。
”苏达声抿着唇不答话。片刻笑了一声，道：“脸这么大呢你？” 苏达声并未久留，陪陈徵吃过晚饭，回到医院取车，将行靠在SUV一侧，笑道：“我仿佛就不该来这里找你，想要抱一抱你，还要注意影响。”陈徵侧首无声笑了笑，攥着他手腕躲入一旁密密绿植中，垂首轻轻吻了过去。而后盯着苏达声眼眸轻笑道：“这里所有诸如此类的场所，我都清楚，这怎么说来着？踩点？宝宝你实在不必在这件事情上担心。” 一向自诩不正经的苏达声，在不要脸一事上，遇到自认算是严肃正派的陈徵，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即便妄图讨些口头便宜，还要在别处偿还，这样多年以来，一向如此。 明明都要近年末，苏达声却要去梁州参加个研讨会，幸而梁州也就隔壁市，两个小时的车程也轻松，不过逗留两日。陈徵上午回家时才得知这消息，彼时苏达声已在梁州大学安顿好。 他们这些会议，通知下达一向会提前很久，陈徵回味过来苏达声无凭无依去医院找他，回复着苏达声的信息，抿着唇笑开。

苏达声径直自梁州回了牧城老宅，他们家没有太多亲戚往来，不似幼时要提前准备很久小食年货，近些年连炮竹都不许见，年味其实浅淡。但不同之处大抵在于，他们家的春联，一向由老爷子手写，倒勉强有些年节意思。 往常苏达声也就帮着研墨旁观，晾干了拿去贴上，今年推辞再三不过，老爷子却一定要他写上两幅，大有将要卸任不问的意向。苏达声半是蹙眉，半是讨饶笑道：“那不是还有我爸呢？我字丑。”老爷子道：“你爸字太正，我不喜欢。”苏达声无奈笑道：“行吧行吧，怪我不正经了。” 毕竟自小的功底，写出来倒也不至于不能入眼。想了想，便给陈徵留了两幅。墨迹还未晾干，有人敲了敲门，是陈徵探了个头来，笑道：“爷爷好，我妈打发我来讨字了。”老爷子指了指一旁折好的洒金正丹纸，笑道：“拿去吧。”苏达声半眯着眼睛笑了笑，道：“爷爷您这就偏心了吧，我一手什么字就往咱们家大门上放，他来讨字就得您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