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塔】In side the memories(8)

那不是什么好事。
即使是自觉摆脱魏彦吾，从此离开政治领域的陈，秉持她炎国人关心政事的天性，也能理解到，当来自外界的力量觊觎龙门，不仅龙门会为此持续抵抗，就连炎国也会于暗中动作——当年，那件事以塔露拉被带走而得以收场，也正因为是炎国从中斡旋。区区龙门，当然抵挡不住乌萨斯帝国真正的力量。
塔露拉在乌萨斯那么多年，自然知道陈什么意思，她点点头：“那里毕竟有我们的回忆，若非必要，我当然会保护它。”
这话说得就有些自大了，连塔露拉自己都笑出声来，她指着陈的嘴，贴上陈的嘴唇，反倒勒令陈：不准笑！而后凑上前去。
陈能看到她好似颤抖着的嘴唇，塔露拉的吻又落下来，落在陈的眉心。
——抱歉，是我当年丢下了你，才致你于险境。
“我应当对她道歉。”小小的龙在异国的土地上，坚持自己的看法，面对时而严厉苛刻的乌萨斯人，她决不屈服于那些威逼利诱，“我离开龙门时，对她做了极其过分的事情，因此我必须回到那里，向她致歉。您为我请的老师也是这样教导我的。”

“忘记那些过去吧，塔露拉。它让你受伤太深，我能理解你，但你该把握的只有现在和未来，”老公爵说话时声音如同洪钟，他擦拭着自己匕首上的污渍，他很爱这把皇帝陛下送给他的匕首，但它刚被塔露拉拿去刨了蚯蚓，即使如此，面对塔露拉他也不生气。因此，他或许会是个慈爱的父亲，或者爷爷，却永远不是个乌萨斯人应当担任的好老师，“那个陈，她绝不会成为你真正的朋友。”
我那时很气愤，为此还被他禁食三天，饿得半夜起来咬书填肚子……塔露拉重新坐下，像是有些脱力地靠着陈的肩膀，笑了一声：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他很早就得到你离开了龙门的消息，却没有告诉我。
塔露拉叹息一声，仰头看着陈，苦笑起来：但最后还是魏彦吾告诉我这件事的。
一件事，在不同人嘴里，它有不同的面貌。
正如一个人在不同人的心中，甚至在同一个人生命的不同阶段里，可以是赐予一切荣光的神明，也可以是毁灭骄傲的暴君。
“要说起来，我的确尊敬科西切公爵。”塔露拉说着，望向窗外，仿佛那面窗正对着的不是南面的炎国大江，而是北方乌萨斯的皑皑白雪。“他教会我许多，也给予我太多磨难，但，我觉得那算是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