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无念之欲Ⅱ(3)

“现在经济不景气，真的会有人愿意额外花钱雇律师吗？”田村脑内闪过几家中小型企业的名字，但他并不觉得一定能谈成。“先试试吧，我相信你。就算谈不成也没关系。”成濑微微一笑，“就算失败了，不是还有我吗。”
“那个，”田村吞了吞口水，“我能问问吗？为什么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呢？”
不管是工作方面还是待人接物，怎么看都是事务所的前辈更有经验。田村觉得，如果交给他们去做，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我不是说了吗？”成濑的指尖敲击着桌面，“有些事情我只信任你，田村君。”
直到被第三家会社拒绝，田村脑子里想的还是成濑在说那句话时的声音和笑。
“拜托您了，再考虑一下吧！”他对着负责人深深鞠躬，“我们可以为您的工作提供法律上的援助，成濑先生是很优秀的律师，您一定不会后悔请他做顾问的！”
“你走吧，我们不需要法律顾问。”负责人皱着眉头，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亲自过来，而是派来了你这么个菜鸟？光有口头功夫是不行的，我们公司看的是实际效益。”
“以成濑先生的能力，这完全......”田村还想再说两句，可对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年轻人，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经济情况吧，我们这种小企业哪来的闲钱请律师？要我说，你不如去那些大型企业碰碰运气，越大的越好，他们底气足呀。”他的手指向门外的宣传画。

田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芹泽企业。他也在成濑的手帐上见过这个姓氏，不过没有起过登门拜访的念头。
“喏，他们的总部就在那栋写字楼里，去吧。”
听完他的来意，门卫并没有让他进入的意思。“来见社长要提前预约。”他说。
“拜托您了，就半小时！要不二十分钟，不，十分钟？”田村摊开两只手掌示意时间，而门卫仍然没有放他进去的意思，“拜托了，让我去见社长一面吧！”他恳求道。
“如果每个没有预约的人都像你这么说，那不是乱套了？”门卫还是不同意。正当田村努力和他争辩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卫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芹泽荣作带着几个人正要外出，刚好碰上田村与保安僵持的一幕。田村趁机上前，递上名片：“社长，我是成濑律师事务所的。今天找您主要是想......”
“有什么法律相关的事情，直接跟我说吧。”一个头发花白的人从芹泽荣作身后站出来，“我是社长的法律顾问熊田，幸会。”
田村不记得自己最后是如何为自己的冒失买单。社长一行人离开后，他在街边的花坛上坐了很久，直到流浪猫将他的裤脚蹭得满是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