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表象（萤丸x女审神者）中(4)

便因为这迷惑人的表象，她给予他的回应，一直与他所希求的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笑面青江所言的确不假，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地不甘心。
来回摇晃着的小腿慢慢停下，在沉默了足够久的时间、以至于本来专注于从手上飞走的萤火虫的审神者都觉得有些不对劲时，萤丸才再次开了口：“……真的有在好好看着我吗？”
“——诶？”
不料他突然开口、又是用近乎质疑的措辞方式询问起了早该结束的话题，少女有些愕然地侧过头看他，嘴唇动了动，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个……我有的……吧？”
这回答并不出乎意料——哪怕一早便见过他对敌时的姿态，她却连马儿一般察知他的危险性的敏锐都没有，一直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对待他。
——毕竟她是连他的手挪到她的身侧都无法察觉的、容易为表象所惑的人类啊。
“……嘛，也好。”
兀自叹了一口气，他再次轻巧地从缘侧跃下到庭院内，语气也随之恢复了惯常的甜软，“这几日工作辛苦了，要早些休息才行哦。夜安~”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也不待她回话，便顺着庭院的石路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而去。审神者愕然地看着他径自离去的背影，隐约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想了想却没什么结果，蹙起眉头，自言自语一般地轻声地询问：“……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满庭飞舞的流萤并没有回答她。
大太刀小小的身影很快地隐没在了视野边缘的黑暗之中，少女又兀自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衣襟沾染上了夜露湿寒的气息，这才慢慢地叹过一口气，扶着廊柱站起身来，独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四】
苦涩的海水灌入他的耳眼鼻喉，冰冷的液体裹挟着他的四肢百骸，深水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挤得他几乎无法喘息，然而无处着力的沉重身躯仍然兀自地向更深处沉去。
……好冷，好难受。
如同初醒一般，他在黑暗的深海中睁开眼睛，眺望着遥远的水面上逐渐变小的光影，张开嘴唇想要喊出些什么，然而发出的语音只化作了一连串沉默的气泡离他远去，回答他的亦只有深海中幽暗的一片死寂。
——这冰冷苦涩、漆黑空寂的海底，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意识清醒地告诉他这仿佛既成的事实，他挣扎着向海面伸出手去，然而这空荡的海中却无任何哪怕只能让他抓在掌心一同沉入深渊的物体。
曾经再熟悉不过的阳光在水面上折射出的光点愈来愈模糊，暗潮与水流并着海水一点点地腐蚀掉了他的气力，他疲劳地阖上了眼帘，最后看见的是深海晦暗的残影在伸出的手臂上映出的斑斑锈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