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九）(7)

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忆着被重叠轮回互相压垮的记忆碎片，一边保持着如同柿上薄霜一样结在脸上的薄淡笑容，稍稍侧过脸听着药研叙述着意料之中的话。发觉她似乎在出神，药研再次用力握紧了她的手，强迫织雪将注意力完全放回了自己身上，又加重声音强调了一遍。
“况且，大将是我们的主人。无论其他条件发生什么变化，这点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
听到了这句话，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抬起眼，重新注视着少年紫龙晶一样的眼眸，依旧没有再说话。
是了。
药研藤四郎确实就是这样的刀。
她之所以能够在就职初期最先与药研藤四郎生出亲近之意，并不是因为这振育于战场不通风雅的短刀有多么合她的眼缘，也不是因为与他相关的逸话对她有如何特殊的吸引力，而是完完全全地来源于这振忠心护主的吉光短刀自身对于主人几乎毫无保留的支持与体贴。
那样赤诚而又热忱的性格，几乎可以破开任何人刻意与之拉开距离的心理防线。
而相应的，对于这样的药研藤四郎而言，为了达成神隐的目的所需采取的、几乎与弑主无二的叛逆的方法，恐怕比让他如同逸闻之中一样眼睁睁地看着主人为了保存名节而切腹自尽更加难以接受。

……遑论是因忠主而得名的藤四郎的刀，哪怕是在下克上盛行的战国年代，弑主也一向是为人所不齿的行径。事实上，这样简单粗暴的行为并不会为绝大多数刀剑付丧神在正常状况下所主动选择，也是可以预想到的事。
她并不会向药研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并不希望将这份自作自受的痛苦与压力转移到对此一无所知的他的身上。
她只是妄想自己能够抛下这一切，可以轻轻松松地选择一条与虚构的故事一般简单解决问题的出路罢了。
“……不，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知道药研是最——在意我的。……我知道药研是不会那样的。”
随之柔和下了语气，织雪侧过头对药研露出了一个轻松而亲密的笑容，仿佛刚才短暂的争执全然未存在过；继而她便放开了他的手，脚尖触地而重心下移，径自从桌面站回到了地面之上。
“好了，也到该离开的时间了。我们走吧，药研。”
“……”
“……”
意外地并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回应，她心下微微一紧，几乎是下意识地收回了继续向前迈出的步子，迟疑着回过头看他，“……药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