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空蟬の世（十四/最终章完结）(3)

当时的他便想过，如果真的能以这样来之不易的灵力天赋交换一具普普通通的健康身体，于她而言或许会是一件更为幸福的事。
……现在的他也依旧这样认为，而这无望的现实在经过反复的修改后亦未曾发生丝毫改变。
“……我一直在等您。这孩子很难与人亲近，又喜欢擅作主张，能甘心就这样把工作托付给事先调查过的后继人选、又要求把自己在时之政府存下的档案全部销毁，肯定是自己做了什么事却没有告诉我。”
忆及往事，药研不禁微怔了一瞬；女性却也不等他作出什么回应，只自顾自地侧过脸，垂下眼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女，柔声将话说了下去。
“……但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与我听，直到昨晚昏迷后无意识地哭着喊了您的名字，我才差不多明白了症结的所在——也幸好如此，若不是早知道您的存在，我恐怕会当做她是在喊什么名为‘弥平’的同事、然后做出去调查已亡故审神者个人档案的事呢。”(1)
女性说着，再次抬眸看过了他一眼。她显然捕捉到了他刚才略带诧异的神色，语气却依旧柔和而平淡，只道：“……也难怪您会惊讶，我还未与这孩子提及过家母的事。我和阿志的三个孩子里，只有她长得最像她的外祖母，也只有这孩子遗传到了她外祖母这方面的天赋。但若不是她留在现世定然活不过成人礼、所患疾病的死亡率又远高于审神者这一职业的死亡率，我和阿志也绝对不会考虑让她从事这样危险的工作的。”

“……”他顿了一下，低声道，“抱歉，我没有保护好大将。”
“不，请不必如此。我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
女性终于对他的话作出了即时而正面的回应，继而轻柔地叹过了一口气，伸出手握住了少女搁在被子之外的那只布满了紫黑色脉络的左手，如同手握珍宝一般温柔地摩挲过片刻，方才轻声继续道：“……说来，这反而是我身为人母的私心。”
“我的母亲是在二十八岁时被外祖父强制要求辞掉审神者的工作、回到现世之后才嫁给我的父亲的。在二人婚后，母亲总是闷闷不乐，生下我之后也依旧长期和父亲分居。直到我七岁时，母亲在疗养别墅里遇刺身亡，尸体被不明身份的歹徒掳走……他们是那样说的，这一悬案至今仍压在东京港区的警察本部里。”
“……但我知道不是。我看到一个拥有月夜一般深绀色头发的男人带走了妈妈……后来母亲经常回来看我，父亲却从来没有看见过她。故而我对刀剑是忠心护主之物一点一向深信不疑，这也是我最终会同意阿雪从事同样职业的原因。”
说至此处，她停了一停，才难舍地松开了少女已然不似生人的左手，缓缓地回过头看向了药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