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杰森的视线追逐着Jason，同位体状况良好，相当肆意地在那伙罪犯身上倾泻着自己的积压的怒火，他的战斗技巧还停留在罗宾时期，充满了拙劣的模仿风格和过于暴躁的攻击方式，如果没有经过改造……他想，如果Jason没有被琥珀金改造，就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会先因为击打力度过大与恢复不良而骨折。
蛮可笑的，杰森从集装箱上跳下来，他调整了落地的力度，仅仅是踩断了那个躺在地上的毒枭的脊椎却没有伤到他的内脏。挣扎着的罪犯们放声嘶吼，仿佛最软弱无力的小绵羊，惊恐地四散逃去。
真可笑。杰森走到Jason身边，猫头鹰似的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平平无凡的同位体，他和别的被吃掉的家伙没什么两样，除了更惨一些之外。
更惨一些，他想，或许就是这个原因。
他会嫉妒那些没有被狂笑之蝠找到的同位体，他嫉恨他们，因为他们至少还像个人似的活着，而自己和其他三个甚至更多的倒霉蛋则成了狗——朝不保夕的狗，谁知道狂笑会在什么时候杀死他们？
而Jason和自己是一样的。杰森笃定这点，我们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如果，如果他能让Jason重新成为一个人——

——那他也许也能成为一个人，找回记忆里作为人活着的自己。
他冲Jason比了个手势，Jason耸耸肩，说一切都好。
“很适应，就是有些棒过头了，我差点没刹住车一头撞进去……不管怎么说……”Jason顿了下，“谢谢你，小鸟。”
杰森笑了笑，尽管双方都被全覆盖式头盔遮掩着，谁也看不到谁的表情。
【不客气。】
他拉过Jason的手在上面写，隔着隔着两层厚实的战术手套，出现感知体温的桥段的可能为零，但Jason还是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
【这是应该的。】
他知道Jason看不到，但他还是想笑。
这是为了我的诞生而必备的尝试。杰森笃定这点，并为此收敛爪牙——
——他向身后甩出四把匕首，有人来了。
是蝙蝠侠。
Jason瞬间绷紧身子，他几乎没躲过蝙蝠侠的蝙蝠镖，它们在他耳边10公分左右的距离爆炸，炸得他头晕目眩，鼻腔、耳道，脆弱的人体组织溢出血来，整个头盔都是咸腥的铁锈味，他差点吐出来，接着又被几记重拳击打，不断向后躲闪，最终不得不翻上集装箱才为自己挣得些喘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