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mijay】我的 G(4)

达米安知道杰森的脑袋还没有彻底好，那些言之凿凿杰森不会好的庸医已经被他捆好扔到了沙漠曝晒，但是这样的姿态已经足够了，足够取悦他的主人。 “足够优秀的宠物有这个资格。”塔莉亚露出欣慰的笑容，“你做得不错，达米安。” 她试图碰触杰森的手被达米安拦下，他拽起自己的杰森，留下冷漠的解释。 “驯服期的宠物不该沾上别人的味道。” 塔莉亚笑了出来，又很快收敛了。 “注意分寸。” “杰森，我没带那把小刀……等等，不是让你现在去拿！” 丧钟杀死了强大而不可匹敌的外祖父，母亲匆匆送他前往哥谭避难，这些发生得太快太慌张，达米安落了很多东西在他曾经的房间，包括且不仅仅那把漂亮的阿拉伯弯刀、杰森猜拳输给他的战术匕首、不知名鸟类的羽毛、他养的大猫安洁夫…… 塔莉亚没有加入哥谭小分队，恶魔之女仍在和丧钟拉锯战，逃亡路上还有过其他塔莉亚信赖的刺客，但他们都死了，现在是两人单向旅程，猝不及防的刺杀实在是刺激万分。
至于母亲为什么不愿去哥谭与父亲碰面…… 达米安瞄了眼专心拆卸保养手枪的杰森，心里有了答案。 多半是心虚。 尽管没泡过外祖父的宝贝池子，但杰森的心智随着年龄的增长有所恢复——这也是他被允许使用手枪的原因。这是件好事，他身上已经发生了太多奇迹，单单一个从坟墓中起死回生便足以让人瞠目结舌，人性与神智的恢复相比之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带着那么点残酷教育下幸存的天真，达米安认为这是自己耐心饲养的结果。 可这也是件坏事，达米安坐在凳子上等他的晚餐，餐刀在他手里上下飞舞晃出虚影，12岁的奥古思考着，想他小宠物回忆起过去的可能性。 其实不小了，杰森在18岁那一年长得飞快，6个月内一口气长高了10厘米突破1米8，和他站在一起高出他将近半个身子；不止是为了高强度爆发力而更加紧实的流线型肌肉，曾经稚嫩的面孔也因为年龄的增长和鲜血惨叫的洗礼变得锋锐冷硬，如果当年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睛还可以用完整的圆宝石来形容，现在的就只能用宝石的锋利碎片来比喻了。

虽然宝石碎了，但自己可没虐待他，达米安想，他用最纯净的泉水喂养受伤的知更鸟，为他找来丰硕无害的肉块，陪伴他度过那些噩梦的夜晚，甚至还耐心帮他走过杀人的不应期，不会有比自己更好的饲主了！他坚信这点。 “达米安？” 他们约好了私下称呼彼此的姓名。 杰森解下围裙，面上是面罩留下的红印，他端着两份意大利面走过来，把它们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身上硝烟、鲜血、药膏和番茄酱混在一起的复杂味道矛盾而纠结；明明像是在疑惑他恍惚的原因，一成不变的声调却平稳而冷漠，将一个问句说成陈述句，仿佛他不是在关心青少年心理健康，而是在背诵刺客联盟的洗脑章程。 如果说死而复生有什么缺陷的话，想必这就是其中之一。 一个情感淡薄的怪物，他劝说自己，除了自己不会有人养了，没人会喜欢不会讨好主人的宠物。 而自己就不一样，他养过太多桀骜不驯的家伙，狮子、猎豹，这些都是不会给你回应的生物，你爱它们，它们视你为食物，他不需要它们来讨好自己，他只需要它们畏惧自己，臣服自己，并在自己享受它们皮毛的顺滑时不予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