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玫瑰(2)

“又熬夜看书？”
下属点点头，眼底的青黑色重得像被仇家连夜暴打了不下三顿。
教父也不多询问，等那杯橙汁快见底，才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最近…小队里有谁抽烟吗。”
他其实想问的是阿帕基最近又开始抽烟了？
但福葛好像并不在意，浸泡在睡意里，朦胧惺忪，答非所问。
“啊，抽烟？”
福葛把杯子往前一送，“那我可以再要一些橙汁吗？”
教父把剩下的半瓶橙汁都移到福葛面前，眉头略松了一丝，起身向书房走去。
经过阿帕基卧室时，乔鲁诺停顿片刻。深棕色的门锁着，但那锁对于乔鲁诺来说，不成问题。
门开了，悄无声息。
扑面而来的不是卧室惯有的陈旧木质气味，而是一些浅淡的苦涩，混杂着生姜味道。
床上没有人，浴室里传来的水声给出答案。乔鲁诺明白自己来得也许不是时候，但同时心里还有个声音，恶声恶气地：不，来得正是时候。
于是教父给自己找了个正当理由。

对下属进行戒烟教育。
他很不客气地坐上阿帕基的床，顺便把外套搭在一旁椅背上。乔鲁诺的耐心总体现在这些地方，花双倍时间检查阿帕基身上有无伤口，打印烟草对身体的危害贴在客厅墙壁上，以及此时这种静默的等待。
几乎就像是等待情人洗漱完毕后，给他一个湿淋淋的吻一样。
可惜不是。阿帕基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床上坐着乔鲁诺，当即爆了粗口，把刚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到乔鲁诺脸上。
“你他妈…”
阿帕基及时咬住后半句，换了语气：“你怎么在这里？”
乔鲁诺把脸上的湿毛巾摘下来，带着笑，似乎很光明磊落：“我在等你啊。”
阿帕基闻言，脸色更难看，把围在腰间的浴巾又多打了个结。
乔鲁诺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浴巾上的结和房门的锁没有差别，在有心要解开他们的人面前，没有差别。他只是带着些新奇，注视阿帕基刚洗过澡后没来得及涂口红的嘴。
原来是暗红色，像玫瑰花瓣边缘的那抹陈旧殷影，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