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2)

阿帕基也改口，随他们一起称乔鲁诺为Boss。
Boss，这是你要的报告。
Boss，任务完成。
Boss…请不要乱扯我的衣服！
阿帕基揪住眼前男人的衣领，把他扯到自己面前，在鼻息碰撞的时候似乎两人又回到了过去——在厮杀间隙的吵吵闹闹，虽然福葛管那叫“打情骂俏”。阿帕基看着教父的绿眼睛里藏了笑意，很轻松地摊开手，向阿帕基示意自己没打算做坏事。
前一秒钟他那双手刚挑开阿帕基胸前的系带。现在阿帕基的上衣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身上，深色系带乱缠成一团，一时半会儿肯定理不清楚。
阿帕基咬紧牙，忍了忍还是没憋住，换成了从前的口吻连带着称呼：“乔鲁诺...你到底想干嘛？”
随着称呼更换，乔鲁诺身上的“教父”，这个身份以及相对应的神情、姿态都如同换下来的风衣，随着肩膀一抖，就扑簌簌地落在地面上。只剩下更接近本源的一些东西，玫红西装、瓢虫，带笑的绿色眼睛。他与阿帕基对视着，用既退让又温和示好的语气，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对阿帕基说：“我很累啊，阿帕基。”

他没在说谎，阿帕基清楚坐上那把椅子可不是轻巧小事。乔鲁诺离开书房时常常已是深夜，时钟像侧垂的枝桠，横斜地、笔直地投入有月光的夜里，教父掩上书房门时会往走廊深处瞥一眼，有几分无奈地小声说：好啦，我下次会早些休息的。
靠着墙，立在黑暗里的阿帕基就冷哼一声，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所以当乔鲁诺先是挑开他的系带，再是慢慢向他肩膀靠过来说着很累时，阿帕基犹豫了一下到底是要揍他一顿还是...还是先抱住眼前疲倦的教父。他没来得及选，乔鲁诺的呼吸已经凑到他脖颈，温温热热的，像一只猫在拨弄心爱之物时，悄悄收起尖爪。
阿帕基只好伸手轻轻拍乔鲁诺的背，哄孩子一样：...那就多休息。
这时书房的门被人扣响。
拘谨的三声轻响落在房间里，让两人各向后退了一步，接着一同把视线投向阿帕基胸前那些散乱的系带上，乔鲁诺的功劳，阿帕基现在胸前大敞，并不是正经汇报工作该有的样子。
敲门声停了半分钟，又响起来，伴随着纳兰迦疑惑的声音：“不在吗？那我直接推门进去拿东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