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役协奏(2)

他往常爱用这段不长不短的间隙来折磨猎物，故意放缓脚步，让铁楼梯阴森的吱嘎声去啃咬他们的脊梁，猎物们会提前开始落泪，把蒙的白布弄成湿漉漉一团。
今日他没那个兴致，很快地下了楼梯。他的新鲜玩物还被捆在椅子上，懒懒散散地把头歪向一侧，像是终于等到约会对象那样眼睛亮亮的：“啊…你来了。”
迪亚波罗没开口，冷淡地瞥了男孩一眼。把包扔上工具台，拿出物件在桌前依次排开——瓶装水、口香糖、白面包、改锥、铁钉、绳索、透明胶带、匕首、针管。
椅子上的男孩小幅度地摇晃着身子：“我渴死了…”
迪亚波罗拧开瓶盖，把水递到男孩嘴唇边。干燥，有些裂开的小口，看上去柔软而且美味，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里有新鲜玫瑰花瓣的色泽。迪亚波罗轻轻抬起手腕，水瓶就成了垂直状，水猛烈地淌出来，会呛死吗，迪亚波罗好奇地想，一边注视着透明的水从男孩唇边向下滚。他来不及下咽，呼吸几乎停滞，男孩的绿眼睛一直注视着迪亚波罗。
瓶子空了。
男孩还在呼吸。

“不错嘛。”迪亚波罗扯出他今夜第一个笑，扔了粒口香糖到嘴里，用后牙轻轻地嗑开糖衣，草莓味就散开。
男孩慢慢平复着呼吸。他的衣服湿了大半，贴着胸口，干涸的大片血迹沾水后又鲜活过来，衬得他绿色眼睛有近乎妖异的光。
他抬起头看着迪亚波罗，半张着嘴，盯着迪亚波罗正嚼着口香糖的嘴。迪亚波罗顿了一下，迟疑着要不要解释，三秒后还是直接弯下腰吻住男孩嘴唇。
在吻住男孩的瞬间，迪亚波罗望进他眼里，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
操。男孩的舌头一下子探进来，沿着他口腔内壁轻轻地滑，最后与迪亚波罗的舌尖缠在一起，草莓味的…男孩含糊地嘀咕，迪亚波罗感觉那团火又烧起来，他用手按在男孩脑后，把他压向自己。更近一些，他在心里说，同时用牙齿啃咬男孩下唇，他尝出些血腥味，却还是没停下。
迪亚波罗知道自己被摆布了，而且是第二次。他前天就该杀了这孩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迪亚波罗觉得烦，但那个吻还牵连着，男孩的舌头柔软而冰凉，让他觉得可以再缓缓…不必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