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中鸟(4)

啊，那是……
少女对她说了什么，但艾黛尔贾特一句也没有听懂。
“她在问您，是否也是一个战士。”对布里基特语略有涉猎的少年为主君翻译道。
艾黛尔贾特摇了摇头，但很快又点了一下头。
“我没有上过战场，但我和你一样，都是一个‘战士’。我们都背负着自己的国家，和看不见的力量战斗着。”
修伯特看了佩托拉一眼，本来想为她翻译。但对方睁大了眼睛，似乎能听得懂的样子，他便闭上了嘴。
“哭泣和吵闹这种事，无论是做一百次还是一千次都不会改善自己的处境。藏着匕首能杀死一个两个对自己不怀好意的人，但同样无法改变那些人对你的恶意。”
“请好好想想你的祖父对你说过的话，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背负着什么而来到这里。”
“就此停下脚步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见少女蹙着眉似乎在努力消化着自己的话，艾黛尔贾特抽回手，用衣袖盖住了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
获得炎之纹章后，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变得十分出色。这种程度的伤，很快就会止血结痂，不出几天就会痊愈。
吩咐了从今以后不许再限制着佩托拉在住所附近的行动，并禁止随从人员伤害她后，艾黛尔贾特失去了继续在花园中散步的兴致，转而向自己的居所走去，修伯特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

“那孩子，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呢？”
“您似乎很在意她，”修伯特不以为然：“不过是附属国的人质，并不是值得您在意的角色。”
“修伯特，她和我很像，都是‘笼中鸟’。”
“只身一人，背负着国家，在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中挣扎。作为人质、作为傀儡被禁锢着，而无法展翅高飞。”
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她也曾吵闹着、抗争着，直到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才明白了重要的道理。
希望佩托拉永远不用尝到同样的滋味。
“为了离开囚笼，我化为了别人手中的‘箭’。她想要离开囚笼，同样必须成为我的‘箭’。”
“她会如何选择呢……我真的很期待。”
修伯特沉默了一会儿，他忍住了询问的冲动，低声道：“我会为您继续留意她的。”
“会拿回来的……我所失去的一切，我都会一一拿回来；我所期望的世界，也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到来……为此，就算与‘恶魔’合作，踏入黑暗中，我也在所不惜。”
“让我追随您前行吧，在黑暗中前行，正是我们贝斯特拉家族所擅长的事。”
“不好奇我经历了什么吗，修伯特？”
修伯特看着艾黛尔贾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银发，努力回想着她曾经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有些记不清主君曾经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