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6 被解除的婚约(3)

艾黛尔贾特僵在原地，脑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终于心软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将导师抱了起来。为了保持平衡，贝雷丝揽住了她的脖子，从下方抬头看着她。
浴室到宿舍的路途很短又很漫长，贝雷丝的目光落在学生线条柔美的下颔处，注目了一会儿后，突然道：“之前在露迷尔村外受伤，艾黛尔贾特也是这么把我带回大修道院的吗？”
艾黛尔贾特的脚步不易察觉地停顿了一瞬，“嗯”了一声。
“那时候失去知觉了，真可惜。”
艾黛尔贾特将贝雷丝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床上，让她靠着墙坐着，扯过被子将她盖好，面无表情地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老师，你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语，很像在调戏学生吗？”
“这样的话不能对学生说吗？那对婚约者呢？”贝雷丝歪了歪头，似乎真的无法分辨其中的差异。
如果是在平常，艾黛尔贾特不介意和贝雷丝开开玩笑，但此刻听到她提起这件事，艾黛尔贾特的心中却有些难言的烦躁。
“如果我不是您的婚约者呢？”
“是指刚才那句话吗？”
“所有的一切，”艾黛尔贾特重复道：“如果我不是您的婚约者，又会如何？”

“会如何……”贝雷丝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因为从最初见面的时候，我们就是已经是婚约者了，所以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贝雷丝的回答在艾黛尔贾特的意料之中，她垂下眼慢慢缩回了手，然后被贝雷丝抬手紧紧握住。
“解除婚约吧。”
“……诶？”
“当我们之间没有婚约的时候，也许我才可以告诉你答案。”
艾黛尔贾特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迟迟无法点头，明明解除与贝雷丝之间的联系后——尽管只是贝雷丝单方面认定的联系，她也许可以借机斩断让自己动摇的因素与前进道路上的不确定性……但她就是无法痛快地答应贝雷丝的请求。
她慢慢抬起头，目光与贝雷丝交汇，在她墨蓝色的眼眸中，艾黛尔贾特看不到一丝犹豫与动摇。于是她缓缓点了点头：“好。”
贝雷丝一点一点松开了握着她的手，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艾黛尔贾特心中蔓延开，就像是有什么被轻轻解开了，一切好像变得不一样，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有什么感觉吗？”
“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贝雷丝凝视着她：“就算没有婚约存在，我也还是想做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