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的誓言(3)

她把手头处理好的文书放在一边，从另一叠文件最上面取过一份新的，打开看了起来。作为皇帝，就算她出征在外，帝国的事务也必须由她来处理。这些工作加上军务足以让她每天都从早忙到晚，一刻也闲不下来。
她把手伸向办公桌旁的茶杯，杯子里的茶水早就凉透了，但对她来说只要能解渴就够了，她在这方面并不挑剔。然而她没能如愿拿到茶杯，而是被人抢先一步拿走了。
今天堆积如山的工作和不舒服的身体让她的心情变得不太美妙，艾黛尔贾特竖起眉，语气也严厉起来了：“修伯特，你——诶、老师？”
“茶水已经凉了，不要再喝了。”贝雷丝放下托盘，把杯子里剩余的茶水倒掉，从自己带来的茶壶里倒了全新的饮料递给艾黛尔贾特。
艾黛尔贾特看起来有些心虚与不安，她嘴唇掀动了几下，还是乖乖地接过杯子，低头抿了一口：“……这是，白开水？”
“你的胃不舒服，最好不要喝茶，热水是最适合你的饮料。”贝雷丝靠在办公桌边缘，低头看着学生小口小口地喝着热水，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她把从玛努艾拉那边拿到的治疗胃病的药剂放在桌上：“这瓶药剂，现在喝下去，再过一会儿就能吃晚餐了。”

艾黛尔贾特打开药剂的瓶塞，仰脖子一口灌了下去。也许是因为药剂太苦了，她喝完之后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导师。
“喝点水。”贝雷丝把茶杯递给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艾黛尔贾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代表她是真的很担心被导师责骂吧。
趁着艾黛尔贾特喝水的时候，贝雷丝把另一瓶药膏放在了桌上：“受伤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老师？”
“你觉得能瞒得过我吗？”
“唔、抱歉……”
“左手还是右手？”
贝雷丝似乎不想说太多，艾黛尔贾特偷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表情，心中不由得有些忐忑。
“右手……”
贝雷丝握着她的手，研究了一会儿，帮她脱下了手套。艾黛尔贾特脸上有些不自在，像是想要挣扎，但被贝雷丝淡淡瞥过一眼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衣袖被撩了上去，露出了位于上臂的、被草草包扎过的伤口。贝雷丝拆下绷带，发现那是一处还没有完全愈合的箭伤。
“难怪你最近都推脱有公务要处理，不愿意去训练场。”
“不是……”艾黛尔贾特小声道：“是真的公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