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3 未来(3)

伊艾里扎不由自主向她走近，几个孩子从他身边经过，跑向花田中的女人。女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微笑着和孩子们说着什么。孩子们缠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她摸了摸他们的脑袋，耐心地哄着。
伊艾里扎默不作声地站在花田边，看着孩子们离去后继续低头忙碌的那个人，耐心地等待着。
太阳从东边一点一点地偏移向头顶，女人终于忙碌完了。她用修剪枝叶的小剪刀小心翼翼地剪下一朵开得正好的红玫瑰，转身递给了伊艾里扎。
“好久不见了，艾米尔。”
伊艾里扎恍惚了片刻，脑海中浮现出两人当年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时候他刚剪下了一朵玫瑰，就看到了来自己家作客的她，于是他把手中的红玫瑰作为礼物送给了女孩。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玫瑰，想说的话在嗓子眼里咕哝了一下，冷淡地道：“康丝坦洁。”
“啊啦，你还记得我？难道是梅尔赛德司姐姐大人说的吗？”
“她没有说。”
“一定是她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愧是姐姐大人呢，哦呵呵呵呵呵——”
记忆中的康丝坦洁和少时的他们姐弟关系不错，时常前来拜访。后来她家道中落，很快没有了消息。梅尔赛德司虽然有心打听，自家却又遭逢变故，再也没有余力顾及其他。一眨眼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眉目间熟悉的不可一世和那头标志性的淡金色头发，伊艾里扎怀疑自己是不是能认出她来。

“为什么在这里？”
是梅尔赛德司的邀请吗？
“离开阿比斯之后，我辗转来到这里定居下来，这些年一直受到司教大人的照顾。”
伊艾里扎皱起了眉：“阿比斯？”
“啊啦你不知道吗？就是大修道院地下——”
“为什么会在阿比斯？”
“当然是因为，那是我唯一的容身之所。”康丝坦洁脸上依旧带着笑，但声音却有些苦涩。
伊艾里扎曾经奉命调查过阿比斯，那是一个龙蛇混杂的灰色地带。如果只有那里才能收留康丝坦洁的话，伊艾里扎不难想象这些年她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两人之间一时沉默了下来。
“不、不过这五年我又找到了新的容身之所。”伊艾里扎不说话的样子让康丝坦洁有些不安，她向远处玩闹的孩子们挥了挥手：“有这些孩子在，我觉得自己又有了全新的希望。”
伊艾里扎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孩子们，他们注视着康丝坦洁的时候，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他们，很喜欢你。”
“啊、啊啦……本小姐姑且也是在这里工作了五年，照顾孩子我可是很拿手的，哦呵呵呵呵——”
“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康丝坦洁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还有别的事要做……我的父母所蒙受的冤屈总有一天我要亲自为他们洗清。为此我一直在努力地练习着魔法，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见到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