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3)

“如果艾黛尔贾特不想和您跳舞的话，我认为还是不要勉强的好，贝雷丝老师。”身后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声音，贝雷丝转头瞥见了那一抹蓝色，眉头忍不住蹙了一下。
艾黛尔贾特本来差点就忍不住要顺着贝雷丝的话答应她的请求，帝弥托利的打断让她既觉得遗憾，又有些庆幸。
“啊，如果不嫌弃的话，艾黛尔贾特可以选择我作为舞伴。我们都是级长，这样一来就都不需要烦恼舞伴的事了。”
贝雷丝看向艾黛尔贾特，紧紧抿起的嘴角似乎在无声地询问：这就是你心中的舞伴吗？
“抱歉，帝弥托利，你并不是我想要邀请的舞伴。”艾黛尔贾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帝弥托利的邀请。
婉拒导师已经让她于心不忍，如果当面接受其他人的请求的话……她不敢想象贝雷丝的心情。
让导师难过的人只有她一个就足够了，她不会经由其他任何人伤害到导师，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比起对贝雷丝的婉拒，帝弥托利收到的可谓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他脸色有些僵硬，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维持着礼貌向两人温声告别。
当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就在艾黛尔贾特忍不住要开口让步的时候，贝雷丝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在宿舍休息吧，艾尔。我会拜托修伯特给你送些你喜欢的简餐过来。”
“嗯……谢谢，老师。”艾黛尔贾特犹豫着，终究是错过了与贝雷丝跳舞的最后的机会：“请不要担心，我不会缺席明天的早课的。”
贝雷丝离开后，艾黛尔贾特坐回了书桌前，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在椅子里，看着邀请函在烛火中慢慢化为灰烬。
就算答应了导师的邀请又能怎么样呢？
一切都不会改变。
什么都不会改变。
她脱下雪白的手套，疲倦地揉了揉额角，忽然后知后觉地想了起来。
刚才导师临走前，似乎喊的不是她的大名，而是“艾尔”。
最终，艾黛尔贾特没有答应任何人的邀请，一反常态地将舞池交给了帝弥托利与库罗德两位级长和他们的舞伴，自己则在开舞后不久就离开了礼堂。
她沿着女神之塔古老的台阶登上塔顶，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贝雷丝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老师，没有参加舞会吗？”
“我在等你，”贝雷丝在银白的月光下注视着艾黛尔贾特：“艾尔。”
艾黛尔贾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反驳我的称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