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土匪学级出击(4)

明明上一节还是一盘散沙的黑鹫学级，竟也像模像样了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位导师的功劳。
另一路的人怎么样了呢？有修伯特在，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艾黛尔贾特一面漫不经心地转着念头，一面看向身后。然后她发现原本应该远远地为己方掠阵的导师，正一个人穿行在遗迹中，向山谷的更深处走去。她犹豫了片刻，确定卡斯帕尔这里不会有危险后，悄悄跟了上去。
贝雷丝站在赤红谷的废墟之中，伸手抚着废墟倒塌断裂的石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艾黛尔贾特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打扰她，但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向前迈进了一步。贝雷丝迅速转过身，那一瞬间，艾黛尔贾特看到她墨蓝眼眸中的惊喜神色一闪而过，但下一秒，她的目光显得有些恍惚，像是在透过她看着什么人。
“老师，您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恍惚如做梦一样的神情消失了，贝雷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艾黛尔贾特害怕改变吗？”
“改变？老师指的是哪一种改变？”
“盗贼的首领……如果当时我没有在露迷尔村斩杀他，也许此刻就是他在赤红谷中带领盗贼等待我们的围剿。这算不算是改变了他的命运呢？”

“对他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呢？”
“如果盗贼首领盘踞于此，落魄的困境让他很生气，顺手砍断了谷中的一棵树。那我算不算是，拯救了这棵树的生命？”
导师的话听起来有些没头没脑，艾黛尔贾特蹙眉看着她，渐渐地，她却有些明白她想说什么了：“老师是想说，不同的选择，可能会导致之后很多人的命运因此而发生改变？”
“嗯，有些改变是好的，有些改变却可能会导致坏的结局。所以，你害怕改变吗？”
“能由自己决定是否改变，那么无论改变的结果如何，都应当做好承受的心理准备。”艾黛尔贾特神情变得有些苦涩，她低声道：“但更多的时候，改变是无法由自身来决定的。”
“也对。”贝雷丝点了点头：“不过……如果不改变一定会导向不好的结局的话，那么就一定要改变了吧。”
艾黛尔贾特从未看透过贝雷丝，而此刻的她，没来由让人感到有些悲伤。
“老师想要改变什么吗？或者说，害怕改变什么吗？”
“想要改变的事情吗……有哦。”
“我想要改变的事，大概就是——”
导师的面容在午后透进山谷的阳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她口唇开阖了几次，似乎说了些什么，但无论艾黛尔贾特怎么努力，都无法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