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蒙领的暖冬(4)

“说错了哦，”希尔妲伸指蹭了蹭她的下巴：“是艾德蒙夫人。”
“唔……”玛莉安奴的脸又红了起来，她没有回应，而是轻轻夹了夹马腹，让多尔堤加快了脚步。
回到庄园属于她们的房间，壁炉的火已经被仆从重新生了起来，屋内暖洋洋的，丝毫没有之前阴冷的痕迹。
玛莉安奴觉得希尔妲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的时候，这里让她觉得又冷又阴，一刻也不想多待。但当希尔妲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就暖暖的，仿佛所有的黑暗与冰冷都被希尔妲的温暖所驱散。
她脱下大麾挂在衣帽架上，转过身时，被希尔妲扑进怀里，抱住了脖子，在她耳旁轻声道：“抱我，小玛莉安奴。”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当情事过后，两人互相抵着额头靠在一起的时候，玛莉安奴突然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希尔妲纤细的指尖在她眼下的淡青色处轻轻摩挲着，见她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心中了然：“又做噩梦了吗？”
“嗯……又梦到了那时候的情景。”玛莉安奴低下头，颤抖的唇落在她胸前的剑痕上：“只差一点点，我就失去你了。”
“已经过去了哦，所以不要再自责了。一切都不是小玛莉安奴的错，我们只是踏上了不同的道路。”希尔妲轻抚着她披散在肩上的蓝色长发，然后顽皮地给两人的头发打着结：“虽然因为这一剑的缘故，哥哥一直都没有给你好脸色看，噗……”

想起自家兄长荷尔斯特和巴鲁塔札尔发现要和妹妹结婚的是一个女孩子时，脸上百味陈杂的表情，希尔妲就忍不住想笑。
“我在想，如果当时没有追随陛下，而是选择和希尔妲站在一起的话……你就不用受这一剑的痛苦了吧。”
“但玛莉安奴并没有后悔追随小艾黛尔贾特，对吗？你总是说，以一己之力向芙朵拉大陆三分之二的势力宣战的小艾黛尔贾特很耀眼，但我觉得，为了追寻自己的道路而毅然做出选择的小玛莉安奴也非常耀眼。”
她握着玛莉安奴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胸前，让她感受心脏稳健的震动：“这一剑的确斩断了我的道路，但也开辟了你的未来。现在我可以放下自己作为公爵之女的职责，在属于你的未来中陪伴着你，我很开心。”
“希尔妲……”
“如果小玛莉安奴还是无法摆脱自责的话，那就答应我，这一生都好好地陪伴在我身边，不许比我先走一步。”希尔妲轻蹭着她的额头：“因为人家怕黑又怕痛，所以只能委屈小玛莉安奴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先闭上眼睛了。”
“嗯，我会一直陪着希尔妲，比你晚一步死去。”玛莉安奴紧紧抱着伴侣，低声承诺道。
昨夜的噩梦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也许在未来的某个时候，噩梦还会回来侵扰她。但她知道，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希尔妲必然会陪伴在她身边，陪伴她驱赶梦里的悲伤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