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的秘密(2)

贝雷丝向她伸出了手。
“跟我走。”
艾黛尔贾特曾无数次希望能握住贝雷丝的手，但唯独这一次，她不能。
艾黛尔贾特已经在女神之塔上死去，而阿德剌斯忒亚帝国的皇帝会伴随着她的帝国一起覆灭。
贝雷丝能带走的，只有皇帝艾黛尔贾特的尸体。
“杀了我吧，老师。”
第六遍，她的答案依旧没有改变。
而贝雷丝沉默着，再次让时间回到了不久之前。
导师抿着唇固执地反复回溯时间的样子，让艾黛尔贾特回想起在从前在大修道院，导师偶尔会用这种方法来邀请自己喝茶。自己总是在一边叹气怎么会有人傻到觉得回溯了时间，对方就会改变心意的时候，一边忍不住心软答应她的请求。
但这一回和从前都不一样。
会心软答应导师请求的艾黛尔贾特已经死去，所以，无论导师回溯多少次时间，她的答案都不可能改变。
双头鹫旗焚尽的时刻，就是阿德剌斯忒亚帝国的皇帝谢幕之时。
第七遍，贝雷丝再次来到了艾黛尔贾特面前。

艾黛尔贾特以五年来最平静的心态注视着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看过导师的模样了。
她看起来越来越像是初遇时候的贝雷丝——那个总是面无表情，波澜不惊，对一切似乎都提不起劲来的佣兵。明明贝雷丝已经在大修道院一年的时间里，变得越来越富有人情味，偶尔还会露出令人惊艳的微笑。
他们对你不好吗？
艾黛尔贾特想这么问，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作为敌人，贝雷丝唯独不需要的，就是艾黛尔贾特的关心吧。
艾黛尔贾特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再次拒绝了导师的请求。
第八遍，贝雷丝的眉眼间开始露出焦虑的神色。
艾黛尔贾特曾经观察过贝雷丝使用回溯时间的能力做一些小事，所以她推测出，这个能力短时间内的使用次数上限是十次。
再过两次，无论如何，贝雷丝都会放弃了吧。
杀了她，帝国就会灭亡，帝国军也会停止反抗——这是阻止不必要的牺牲的最好的方法。这些话，早在贝雷丝走进王座之间的时候，她就已经告诉过她，但她选择了回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