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人(2)

“喂，林哈尔特！”
“这五年，艾黛尔贾特是什么样的？”导师提出了疑问。
“严肃……不，应该说是严厉。”希尔凡摊了摊手：“对待她自己，比对待所有人都严厉。”
“这五年，小艾黛尔几乎一次都没有笑过。”
“而、而且经常工作到深夜，还不按时吃饭。”
食堂里像是开起了对皇帝的声讨会，黑鹫们纷纷对导师汇报起她在这五年中的“斑斑劣迹”。
“老师回来之后，一切也许就会有所改变了吧。”多洛缇雅无奈总结道：“毕竟小艾黛尔最听老师的话了。”
“我吗？”
“迟钝也该有个限度哦，老师，”多洛缇雅似笑非笑地道：“老师回来后，我才在小艾黛尔脸上看到久违的笑容。”
“这都是因为您，老师。”
饭后沿着蓄水池散步的贝雷丝正在思考着。
也许学生们说得没错，时隔五年，艾黛尔贾特的确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可她为什么之前从未发现，直到学生们提醒，才有所察觉呢？
她苦思无果，于是返回食堂为最在意的学生打包了一份她喜欢的餐点，向礼堂走去。

将大修道院作为黑鹫游击军的据点后，皇帝的办公场所也临时设立在了谒见之间。虽然修伯特曾劝过她不必勉强待在从前大司教办公的场所工作，但她本人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夜晚的礼堂二楼一片寂静，只有通明的火光在走廊两侧摇曳。贝雷丝高跟鞋的声音在四周回响着，然后在接近谒见之间时，她放轻了脚步。
阿德剌斯忒亚帝国年轻的皇帝正趴在书桌堆积成山的文件后面，睡得正香。
贝雷丝将餐盘放在对面助理的桌上，然后静静地看着艾黛尔贾特。
艾黛尔贾特和五年前有什么不同吗？
与她重逢的时候，贝雷丝首先注意到的是外表的变化。她美丽如昔的面容已经褪去了学生时代的稚嫩，曾经在课堂上、战场上神采飞扬的眉也总是拘谨着、收敛着，仿佛那就是它应该在的位置。
艾黛尔贾特变了吗？可她看到自己时露出的笑容与喜悦，以及失而复得的泪水，又让贝雷丝觉得她还是当年的艾黛尔贾特，从未改变过。
此刻，艾黛尔贾特歪头枕着自己的手臂，她沉沉的头冠压在她一丝不苟盘起的银发上，感觉摇摇欲坠，却又始终牢牢地罩在她的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