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人(4)

贝雷丝默默看着她，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嘴唇上。也许是吃得太急，艾黛尔贾特的唇角沾上了一些酱汁。贝雷丝强行压下了为她擦拭嘴角的冲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然后她莫名觉得艾黛尔贾特的头冠十分碍眼。
贝雷丝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类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抚上了皇帝的头发，开始为她拆下头冠。
艾黛尔贾特的身子微微一僵，一块稚鸡肉送到嘴边却忘记咬下去：“……老师？”
“不觉得头冠很重吗？”
“唔……还好？”艾黛尔贾特想要说自己并不觉得头冠重，但贝雷丝的五指正轻轻为她梳理着头发，微凉的指尖时不时轻触到她的头皮，带来令人颤栗的酥麻感。
贝雷丝研究着艾黛尔贾特的头冠构造，然后小心地将它卸了下来：“我听说，之前你经常熬夜工作，不按时吃饭，训练到脱力才停下来？”
“唔……是谁这么多嘴？”艾黛尔贾特将稚鸡肉放进嘴里，泄愤似地用力嚼了几下。
“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贝雷丝从口袋里翻出了一根发带，因为留着中长发的缘故，她身上时刻带着一根发带，用于在需要的时候将头发扎起。她用发带为艾黛尔贾特简单地扎了个马尾，避免垂落的长发妨碍到她用餐：“健康的体魄才能让你更好地前进，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艾黛尔贾特没有说话。
“好了。”贝雷丝后退一步打量着艾黛尔贾特，以确定她没有把学生的发型搞砸。
“老师会再次丢下我不管吗？”
“嗯？”
艾黛尔贾特抚着自己的新马尾站了起来，转身看向导师：“我不是一个完美的帝王，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老师，我需要有人时刻在身边提醒我，监督我。就像修伯特和菲尔迪南特他们所起到的作用一样。”
“但不是谁都能对我的私生活指指点点的，老师。”艾黛尔贾特凝视着导师，眼中带着贝雷丝此刻还无法完全理解的情感：“能干涉我的私生活，而不会令我感到不悦的，现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贝雷丝猜测她的学生是在“威胁”她，就像多洛缇雅说的那样，如果没有贝雷丝，也许谁都无法让眼前这位年轻的帝王停止对生命透支的行为。
贝雷丝伸出手放在学生的头顶上，回应了她眼眸深处微弱的那丝祈求：“那么，今天的工作就到此为止吧。你需要好好地吃完这顿晚饭，然后跟我一起进行饭后散步，最后早点回到宿舍休息。”
艾黛尔贾特转头看了一眼堆积如山的文件：“这样的话，工作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