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迹(2)

“因为我的道路被斩断了，连同我的身体。”她的笑容变得有些悲伤：“我……已经死了。”
“……道路？”
“一个由人类来做主的、没有纹章的平等世界的道路。”
“听起来真好……可是，为什么会被斩断呢？是这样的道路不正确吗？还是大家不想要这样的世界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正确哦，艾尔。”另一个大姐姐蹲下身，温柔地注视着她：“你心中的正确，也许是别人心中的不正确。如果不够强大，其中一方的道路就会被斩断。”
“那你呢，大姐姐？”
“我也一样，艾尔。我的道路，也没能走下去。”
小女孩看着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慢慢取下了她的角冠。在额前角冠的遮盖下，是一道深深的血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用力劈砍下来造成的。
“……不疼吗？”难以形容的酸楚和疼痛袭上心头，小女孩含着泪，捧着对方苍白的脸颊。
“疼哦……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再疼了。”
她已经死了。无须说出口，小女孩也能明白。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活下来呢？
“大姐姐们的道路，是一样的吗？”
“是呢，一直都没有改变过。”
“就算死去，也没有想过改变吗？”
“也许我们的道路会中断，但总有一天，会有第二个我们继续走上这条路。”
“时间会证明我们的对错。”
两人一边一个握住了小女孩的手：“我们就是你。”
“啊……”
如果大家都是死去的艾黛尔贾特的话，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呢？
对了……
我也，死了啊。
过去的我，已经死在了没有光能照进的黑暗深渊。
被因纹章而诞生的丑陋，被无法回应祈祷的女神，被弱小的自己所杀死了。
即便如此，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被残忍地剖开时所立下的实验与想要踏上的道路，始终也不曾改变。
“有没有可能，存在一个我们的道路可以走下去的世界呢？”
“一定……会有的。”
“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那一定是……有人与你并肩而行，有人能理解你的理想，有人和你一起为了人世而战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