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萍闲】步步紧逼(5)

“责我失职，任由街头巷尾乱七八糟的流言泛滥，恐污你清誉，毁你前程。”
“这种市井八卦堂堂天子也会关心？”
“京都就在天子脚下，就是张三昨夜吃了几块饼，李四今早喝了几碗粥，都有人替陛下看着，权看陛下想不想理会。”
“那你就都推给我呗，就说是我散布的流言。”范闲满不在意地喝了口茶。
“胡闹！”陈萍萍呵斥道，“你趁我离京，四处着人编造你我子虚乌有的关系，不仅于你前途有碍，也惹陛下猜忌，你父亲震怒。你这么聪明，为何要做如此任性之事？”
“子虚乌有？”范闲难以置信地轻声重复道，眼神闪过一丝受伤。他一口饮尽杯中茶，注视着指尖把玩的茶杯，淡淡说道：“若是你给我一颗定心丸，我何至于此。”
闻言，陈萍萍一时语噎。
“你是什么人啊，习惯匿于黑暗之处，周围尽是铜墙铁壁，你虽待我亲近，也是划了界限的，任我百爪挠心，你也绝不会迈出来一步。”

范闲皱着眉，用一种苦恼已久的语气继续说下去，“我一个乡下来的私生子，无权无势，却爱慕庆国翻手为云覆手雨的人物，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千方百计与你产生些不一般的联系。”
“就比如说你刻意要躲我，我怎么找你呢？我就想啊，你肯定还在京城内，但不会去你名下的别苑，太容易被我猜到，也不可能去酒楼客栈这种过于理所当然的地方。非私人府邸、人人都能去、出乎意料的地方，满足这些条件的，岂不是只剩下青楼了？其中，藏在妓船上更为隐蔽。但是多家青楼都有妓船，怎么知道你在哪一家哪一条船上呢？”
范闲顿了顿，看向陈萍萍的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小孩子猜谜揭晓谜底前的得意，“我摆出一副捉奸的模样进出青楼，一顿威逼恐吓，人人都被流言所惑，以为我是你新宠，故而我说要是不告诉我你在哪条船上，日后我要是吹吹枕边风，那这青楼还想不想开了之类的话，就显得十分可信。你挑的这家青楼规模不大，名声不够响，青楼的妈妈不像是见惯达官贵人的，手段不足，几下就让我连哄带吓地说出你的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