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Uncompressed Love(5)

潄完口后，Peter从浴室里出来，看见Tony坐在他的床沿并且没有移动的迹象，似乎犹疑了一下，Tony看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近床铺，绕过了Tony，在床的另一边爬了上床，却迅速刻意把身子挪近仍坐在床另一边沿的Tony，身体隔着被子贴着Tony的背部。 
Tony当然知道Peter的小心思。他没有挪开身体，反而扭过身来看向Peter。Peter两手夹着被子边沿，半张脸藏在被子里，亮晶晶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Tony。 
「你看起来很精神。」 
「我早说了，青少年不该早睡。」 
「不早了。」 
「Mr Stark，给我说故事好吗？」 
「谁说自己不是五岁小孩了？」 
「说嘛──」 
「从前有个男孩叫Peter，他现在要睡了。完。」 
男孩的笑声如风铃般清脆好听。 
在Tony关上房灯的一刻，男孩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晚安，Mr Stark，你也早点睡。」 

「嗯，晚安，Kid。」 
少了男孩的实验室变得安静又寂寥。即使受到焦虑症所引起的失眠症状早已大大改善，但那段时间的失眠，加上过往日夜颠倒的生活习惯，让Tony惯于在寂静的半夜里窝在实验室里，有时灵感还会比白天更多。 
独处时，Tony总会想到很多。 
想起他如今已翻脸的战友，想起他那张坚毅正直的脸，想起过往一场场背靠背的战伇，想起他抛下盾牌的决绝，想起他那封充满歉意的信件。 
或者想起如今已分手的前女友，想起她为自己担心的表情，想起她因为他半夜做噩梦唤来了战甲时吓坏了的脸，想起她一脸失望地说也许我们该分开一下时的情景，那时外面正下着雨。 
就像现在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Tony看见男孩卷着薄被子的身影出现在实验室门外。男孩站在外面窥探着，然后和Tony对上了视线。 
他通过了虹膜验证，滑进了实验室。 
「Mr Stark，」他慢慢走近Tony，「你还没睡。」Tony原本以为Peter会责怪他怎么还在熬夜，然而Peter的声音却出奇地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