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 Bittersweet(9)

托尼对他的温柔和深情一直缓解着他心底的落差感和不真实感，然而现在托尼不在他的身旁，尽管他知道托尼不会因为这一个星期的短暂分开而变心，但是同学们的欺负以及他自身的自卑，让他愈发不安。他是真的不明白到底托尼看上自己什么。
那些人说得对，他不配得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他配不上托尼。
所以参加赌局的大部份人都赌他们在一个月内分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彼得的不反抗彷佛成了霸凌的催化剂，第四天，课桌上写着斗大的『你配不上托尼·斯塔克』，彼得感到心里最后一根弦啪一声崩断，他马上泪如雨下，奔到厕所坐了一整个早上，午休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才打算动身离开，结果刚打开门时便被人踢回厕格内，像昨天一样浇了他一身的脏水。他颓然地坐回马桶盖上，听着外头远去的嬉笑声，又再度痛哭起来。
他没有想过同学们的恶意会如此恐怖，也没料到自己会如此软弱。
裤袋里的手机响起了熟悉的铃声。他擦掉了脸上的泪水，掏出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画面上出现托尼的脸的一刻，他又再忍不住滑下泪来。托尼原本挂着一脸灿烂的笑容，看见彼得在哭便马上慌张起来，『彼得？彼得，你怎么了？』

「托尼……托尼，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彼得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问着托尼，「我又长得平凡，个性又温吞，也不是特别聪明，衣着品味土气，完全……完全没有任何一个亮眼的地方值得你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我根本、根本不配被你喜欢，不配做你的男朋友……」说着说着，他又哭得更加厉害，彷佛被自己的话伤到，「我一直都不明白，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很害怕……有一天你告诉我，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你根本没有喜欢过我……」
托尼微张着嘴，脸上的表情混杂着心疼和微愠，『是不是这几天有些什么垃圾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这样想？你看上去怎么湿淋淋的？有人欺负你吗？！』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彼得哑着声音说，又再滑下泪水，「呜呜呜……我逊毙了，我居然就只会在这里哭……」
托尼沉默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开口，『彼得，听着。我不知道那些人跟你说了什么，』托尼的表情很严肃，『可是我不希望你妄自菲薄，老实说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试过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喜欢到让我觉得我白活了十六年，直到遇上你我才叫做活着──我没有夸张。』